锦瑜答道:&ldo;可不是么,倒也是怪了,皇上虽有些微词却终是什么也没说,那聂美人自个领罚去了。&rdo;锦越终究是宫外的人,宫里的事情穿出来终归失了些真。
唐瑜倒颇奇怪:&ldo;我前些时候见过那聂美人,乖乖巧巧的一幅模样,看着很是贞静,怎么就触了顾怀兴的眉头?&rdo;
她拧着眉头,怎么也想不颇,索性不像了,丢了面巾,直直往床上一躺,脑海里思绪万千,一闭眼便是顾怀兴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的睫毛倒是很长,爹说,睫毛长的男孩子性子不好,比姑娘还娇惯,她觉着顾怀兴可不正是比姑娘还娇惯,什么事都要合了他的心意。
唐瑜摇摇脑袋,闷头扯过被子,小声道:&ldo;谁要想他了。&rdo;
锦越没听清,问:&ldo;公子你方才说什么。&rdo;
唐瑜头闷在被子里,声音也是闷闷的:&ldo;没什么。&rdo;
天晚了,锦越熄了烛火,黑色立刻笼罩上来,真正是万籁俱寂了。
清明转眼便至,唐瑜一早便被锦越叫了起来,她睁着惺忪的眼睛,还未从梦中回复过来。
锦越丢了一套衣裳,劈头盖脸砸在唐瑜脸上,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头发还揉作一团道:&ldo;阿锦,你倒比我上心多了。&rdo;
锦越手中稍停了一二分钟,很快又忙碌起来,嘴里念道:&ldo;这可是秦大人第一次邀你,可别给我丢人。&rdo;复而又问:&ldo;你是要带古琴还是带箫?&rdo;
唐瑜微愣:&ldo;带那个做什么?&rdo;
锦越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ldo;自然是去参加春日宴了。&rdo;
唐瑜显然毫无兴趣,干巴巴地套着衣裳:&ldo;跟我有什么关系?&rdo;
唐瑜既然已经中了探花,自然这春日宴便与她没了关系,不过也只是看上去。所谓技多不压身,人自然也不会嫌自己名气大。唐瑜如今只是个小官,人微言轻,若是一朝能抱上了大腿,可不就多了一层保障了吗?
然而唐瑜并无此意向,锦越只好不厌其烦地做着唐瑜的思想工作。
&ldo;唐兄,马车已备好了。&ldo;二人正说着话呢,秦先裴竟自己来了,他今日穿了身蓝色袍子,看起来甚是清爽。
&ldo;咦,秦兄好巧,今日我穿的也是蓝色。&rdo;也不知锦越怎么想的,往日她是不喜这件蓝色袍子的,总嫌它&ldo;机心&rdo;太重,太过亮丽。
因此这件衣裳便被压了好久的箱底。
秦先裴面上微赧,唤了一声:&ldo;唐兄。&rdo;
唐瑜回悟过来,连忙应道:&ldo;这就来了。&rdo;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秦先裴从前从不信这样的话,今日却是真正见到了什么叫此君只应天上有。
唐瑜的俊俏是那种不惹人注目的清隽,扮成男子时又别有一种英气,让人如沐春风,又觉得清冷如斯。
秦先裴一时失了神,直到唐瑜唤了两声:&ldo;秦兄?秦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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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向前,车厢内并不算大,唐瑜的袍角不经意搭住了他的,他的视线便随着那一角衣袍随着马车上下晃动。
唐瑜略感尴尬,突然咳了一声:&ldo;不知今日去的都有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