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晓的。&rdo;
&ldo;不必说这些,我素日忙没过问库里的事,自是明白王叔可以信赖,今日得空,你直接说与我听
吧。&rdo;
&ldo;诺,咱家主要做的是货物流通,中转生意,通内陆与海上诸岛之间的有无,方四国之便。少主
也是知道,五月潮汛渔民出海捕上数千颗鲛珠都是经咱家手转卖皇宫与内陆,这鲛珠最是难采,
稍不留意就会丧命海底,所以鲛珠物少价高,每颗鲛珠市价千两,除去给渔民的钱每颗一百两,
其间各个关卡活动费五十两,运费三十两,剩下盈利每颗八百二十两;四千五百三十颗鲛珠共得
利三百七十一万四千六百两;毫州城内官吏送了三千两保护费,便是三百六十八万四千六百两。
这个款项,便是五月最大的盈利。&rdo;
苍耳听罢从账本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看账本,似乎全然不在意他说的话,&ldo;六月七月呢,
继续说与我听。&rdo;
王叔满头冒汗地继续把其后几个月的账目详细表缓缓道来,苍耳只偶尔应了一声,满脸严肃端坐
着查阅手上账本,至王叔汇报完,已是晌午。
听他讲完,苍耳端起茶杯发现里面空了,不留意地往旁边一放,茶杯盖哐当掉落在铺了桌布的木
桌上。
&ldo;王叔,其他的银子哪里去了?&rdo;
王叔后背心冒汗,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ldo;老奴不敢,确实没有动过库里的银子。&rdo;
苍耳眯着眼睛打量他,冷哼一声,&ldo;账本里亏空六万四千七百两,光你先前说的鲛珠价就低了五
十两,以为我不知?&rdo;
王叔倏忽跪下,颤颤道:&ldo;老奴真的不敢,那些鲛珠是百花宫瞿泪小姐命人来压价,她拿出同质
同量鲛珠要卖,咱家只得降价才能卖的出去,老奴不敢上报,以为她……&rdo;
&ldo;她什么?&rdo;
&ldo;以为……她将要成为大夫人,平常也是性格骄躁,这次也只是一时好玩,且这段时间您也忙,便
想过些时候再禀告。&rdo;
苍耳听见那个名字,已经有些陌生了,冷冷道:&ldo;那我就暂且相信王叔了,后来的生意都有她插
手?&rdo;
&ldo;是,瞿泪小姐都插手了,或明或暗,总抢咱家生意,各城官吏也都被她拉拢,想银子应该花了
不少才是。看这势头,是明摆着要和咱家作对。&rdo;
苍耳转头见外面日光正好,眯着眼看向被遮住一半的太阳,嘴角有笑意,&ldo;这关系到大事,要成
大事银子不可缺。我们几乎拦下沿海一带的生意,她自己撞进来找死么……最近一场交易是与谁
的,我倒要去会会这个找死的女人,难不成她百花宫都被灭了还能东山再起?&rdo;
王叔猜测百花宫被灭,瞿泪被逐出卡密都是少主的主意,想瞿泪是蓄意报复,便长舒一口气,低
头道:&ldo;是与帝都皇城的生意,他们派江南陈新陈织造过来取鲛丝万匹,最慢一个月到货,现在
货已到一半,价格未定,明日在万风酒楼设晚宴招待他们。少主要亲自前往么?&rdo;
苍耳复拿起倒好茶水的杯盏抿茶,悠悠放下,瞧了地上的人一眼,&ldo;明日我去参加晚宴,顺便会
会百花宫的人,你随我左右。这院子加强防卫,各地仓库也重兵把守,三日后天要变。&rdo;
最后那句话让听的人颤了颤,少主、真的要开始了么?
天下又是风起云涌,和万年前那场巨变一样吧,谁又会成为这天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