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素未蒙面的女人留给我一封信,信里说我只要去找到我的娘亲和姐姐,便会找到关于前半
生的记忆。
然后,我按照信里说的出了卡密向西然后折北,从高原山麓走到平原丘陵,最后几乎要进象征着
死亡的沙漠。
我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何要我向西走折北,而不是一开始就往北去,其实目的地是一样的。
后来,经过妖神大战的战场边缘,我明白了,那个女人是想让我避开战争。
沙漠的荒凉让人心惧,不过我没有害怕的感觉,因为我死了。
后来,我走了很久很久,在没有时间概念的脑袋里,这些时候不过是须臾一瞬,却又像从远古洪
荒走入一个有文明的时代那般让人觉得久远。
从高山密林进入闷热的盆地然后是大漠的苍凉。
那个女人说,锦年还在漠北军营,她是一名营妓。
而娘亲已经死了,她羞愤地自杀,留下孤零零的锦年。
战争让天下涂炭,一路过来只见流民无所归,饿殍满地,草木荒芜,妖精肆虐。他们无法无天地
在人间横行,从他们嘴里听说,那个姓苍的男子终究要当天神,成为这天下的君王。
他们对我毫无兴趣,甚至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因为我是这世间最卑微地存在,连人都不如。有
只梨花妖倒是很喜欢我,一手执一朵青莲一手带着我在西黄山走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去往漠北的
路。
我们在一起大概只有五天,她问不出我的名字,因为我只知道自己有个闺名叫云儿,其他一概不
知。
浑身若雪的梨花妖倒是告诉我她的名字:白秋心。
我笑了笑,她着白衣,我是红裳,倒十分搭调。
于是她给我取了个名,唤朱云儿。
我对于前半生是当真毫无记忆,知道姐姐唤西林,我似乎也应该姓西林,不过对于西林这个姓我
毫无熟悉感,倒是秋心给我取的名很好,于是我也就唤自己朱云儿。
我问她为何总是手执青莲,她道那是故人的信物。
我笑,心里觉得她神神秘秘,像个有故事的女子,于是我忽然转念,将她手中青莲要过来。
白秋心自是大方,道这朵给了我,她再去仙池中偷一朵就是。
后来我骑着她送的白驹进入大漠,每日看远处落日荒凉,温度从炽热到冻骨,我都骑着马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