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吟手指用力捏住手中瓷瓶,回想许久之前她便废寝忘食的研究这些东西,常常夜深了房内烛火还亮着,却从不肯透漏给他半个字。
谭松吟一阵动容,多想冲过去抱抱她,最后还是忍住了。
&ldo;竹卿,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rdo;
许竹卿灿然一笑:&ldo;说什么谢不谢的,太见外了,这样过几天玉树集会,你便不担心了吧?&rdo;
&ldo;嗯,不担心了。&rdo;谭松吟喜不自胜,万分激荡,多少年了,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开怀过。
举着镜子看了又看,许竹卿给了他一个奇迹,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奇迹!
秋末的尾巴卷走了树梢最后一拨秋叶,秋冬之间不过一夜,初寒大地,染了一层白霜。
谭松吟乘坐的马车到了聚贤酒楼的时候,玉树集会的喜鞭已经燃过一轮。
聚贤酒楼是凉州城里顶级酒楼,所以重要的集会也会在此举办。
马车靠边停住,车夫在外道:&ldo;少爷,已经到了。&rdo;
&ldo;知道了,&rdo;谭松吟在马车里应着,随即问身旁许竹卿,&ldo;我的脸还好吧?&rdo;
&ldo;好着呢,几乎看不出来。&rdo;许竹卿肯定道。
谭松吟微微笑着,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脸上没有涂抹那些蹩脚的脂粉。
谭松吟先行下了马车,转身抬手又接许竹卿下来。
许竹卿身上轻盈,借了谭松吟的手力轻轻一跃便平稳落地。
这一幕,被刚刚出轿的周沉鱼看在眼里。
周沉鱼暗自咬了牙,尽力藏好自己的不悦。
&ldo;她是什么身份,居然由谭少爷扶下马车,&rdo;玉罗在耳畔刻薄说着,忽然瞪大眼睛,低呼道,&ldo;小姐,您看谭少爷的脸!&rdo;
玉罗开口的瞬间周沉鱼便看到了谭松吟完好无损的脸,一时间懵在原处,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玉罗提醒她方知道不是自己眼花。
&ldo;谭少爷脸上的疤没了!&rdo;玉罗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无论怎么看,都寻不到昔日谭松吟脸上的疤痕。
四人在聚贤酒楼门前碰面,谭松吟见了周沉鱼,知道这种场合少不了她,出于礼貌,谭松吟微微颌首,&ldo;周夫人。&rdo;
&ldo;你今日倒与往常不同了。&rdo;周沉鱼收好惊讶,不想在许竹卿面前有所失态。
&ldo;是有些不同。&rdo;谭松吟面上尽量克制,可却藏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