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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黎赓呆坐了半天，双手抱住了头：&ldo;原来是这样……如兰在乐班里是拔尖的，只是一直不肯挂牌。腊月二十三那天，沛民用我的名义给枕香楼发了帖子，点名要她陪侍……&rdo;

&ldo;怎么又扯上葛丰了？&rdo;郑娴儿有些紧张。

黎赓不知道她的担忧，仍继续说道：&ldo;想必是那天夜里真正的如兰跑了或者死了，楼里的人怕我怪罪，所以才会抓了个容貌相似的女子来代替……如果这是真的，我难辞其咎。待我查明真相之后，我自己和那几个人一样，任你处置！&rdo;

他的语气十分真诚，倒弄得郑娴儿有火发不出来。

片刻之后，郑娴儿冷笑道：&ldo;这么说你今天是不杀我了？不怕我妨碍楼桐阶的前程了？&rdo;

&ldo;郑姑娘，&rdo;黎赓目光灼灼地看着郑娴儿，&ldo;这件事我十分抱歉。但是……那天夜里，&lso;如兰&rso;服侍的男人，不是我。&rdo;

&ldo;是谁？&rdo;郑娴儿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随后又放开了。

是谁，重要吗？

无所谓了。

黎赓仍然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ldo;是……桐阶。&rdo;

郑娴儿怔了一下，随即失笑：&ldo;哄我好玩吗？&rdo;

黎赓急道：&ldo;没有骗你！你知道沛民做事一向没轻没重的。他自己流连花丛深得其乐，因此常常喜欢嘲笑我和桐阶不识男女之事。那时我婚期将近，他嘲笑的对象就只剩了桐阶一个，恰好又有人造谣说桐阶有龙阳之好……沛民起了玩心，就拿我的帖子到枕香楼定下了如兰。我成亲的前一夜，我们三个在&lso;临江仙&rso;喝得大醉，沛民就趁机把桐阶送进了我提早定下的房间，然后送信叫媚姐送如兰上门……&rdo;

郑娴儿听得怔了。

楼阙……

那夜的男人竟然是他？

她每夜每夜的噩梦、她恨之入骨却又总也忘不掉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他？！

难怪会有那么多的巧合，难怪时常觉得似曾相识……

郑娴儿的心里，刻骨的恨意纠缠着迷惘、伤感、愤怒以及一丝丝的庆幸，搅得天翻地覆。

黎赓怔忡许久，面露愧色：&ldo;后来如兰投河自尽，桐阶伤感愧疚，我和沛民更是后悔不已。原以为只是一场恶作剧，谁知竟害了如兰的性命……桐阶当时愤怒得险些与我二人割袍断义，我们也无颜求他原谅。我原以为自己此生最大的错事就是那一件了……今日若非你说出来，我实在不知道此&lso;如兰&rso;非彼如兰，受害最深的竟然是你……出了这样的事，我枕香楼万死难辞其咎……&rdo;

这样荒唐的事，岂止是&ldo;逼良为娼&rdo;！

郑娴儿擦擦眼角，自嘲地笑了。

黎赓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ldo;那夜的人确实是桐阶无疑，所以……我想你的心里，应该好过一点。&rdo;

&ldo;好过？&rdo;郑娴儿抬起头来看着他，&ldo;你先回去尝尝你们枕香楼调教人的手段，然后再来跟我说这句话试试？&rdo;

黎赓愧疚难当，不敢直面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