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去。
那里跟牢笼没有什么两样。
芸娘在大街上胡乱走了许久,天黑时,到底还是回了杜府。
不回这里,能去哪里呢?
一回去就见到娘亲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红肿红肿的,隐隐有哭过的痕迹。
南风轻确实是哭了。
打了芸娘,南风轻也很心疼,这些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女儿身上了,就盼着能把她教育成大家闺秀。
特别是胡玫香这些年的打压,南风轻虽然处处忍让,可是她出身江湖,虽然现在委身于杜府这一小方天地,可是身上的血性犹在。
她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以后比胡玫香的女儿差了。
所以这些年,对芸娘的教导,严之又严。
芸娘想离开这个家,这是南风轻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一时气极打了芸娘,南风轻心里也不好受。
这些
年,看着杜玉兰穿金戴银满身富贵,反观芸娘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哪个做娘的不心疼?
更让南风轻心里添堵的是胡玫香。
胡玫香十分的生气,眼看着婚事要成了,都已经打过包票了,却没想到南风轻拿出了五千两银票出来。
到嘴的鸭子飞走了,真个气人。
心里有股子气,当然得发作出来。
端着一家主母的架子,说话字字含棒带棒。
&ldo;妹妹,听说你染了风寒,可有传大夫来瞧过?&rdo;
南风轻只得从床上起来,给胡玫香行礼。
杜东天发迹后很看重规矩,因此杜府的规矩定得极严,比如小妾给主母是一定要行礼的。
胡玫香每每看到南风轻屈身恭恭敬敬的给自己行礼,就有踩在她头顶上的畅快之感。
嘴里说着&ldo;妹妹身子不大慡快,这些虚礼就不要顾及了&rdo;,可实际却四平八稳的受了这礼。
等南风轻起身了,胡玫香才装模作样的虚扶了一把。
行过礼,南风轻因着是妾只能站着,胡玫香坐在了主位上。
以一家主母的架子,压着南风轻说话,最是痛快:&ldo;妹妹,竟然不中意我那侄子,如
今芸儿也及竿了,婚事需得好好合计合计了。&rdo;
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一声:&ldo;唉,只恨那贼人作歹,贺家那么好的一门亲事,硬是让给生生搅黄了。如今芸儿被退了婚,再议亲事就……唉。&rdo;
退婚,自古被退婚的女子,再议亲事都是难,招人闲话。更何况芸娘此次被退婚前,闹出了&lso;私奔&rso;之事。
胡玫香这是故意让南风轻刺心。
南风轻闻言脸色越渐晦暗,恨死了罗今夏,要不是他如今芸儿肯定都嫁进贺府了:&ldo;芸儿的婚事,有劳姐姐多费心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