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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苏晨，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眼前的景象恐怖诡异之极，但我的心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我淡淡问道：&ldo;你把筱洁怎么了？&rdo;

苏晨爬到了沙发边，嘴里叹道：&ldo;那次车祸把我的浑身骨头都撞裂了，害我一直没办法站着走路，&rdo;她看起来有些吃力地坐到沙发上，&ldo;你刚才问我什么，筱洁吗？呵呵，你真的很爱她呀……放心吧，我要的是你，不是她。&rdo;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ldo;其实今天下午一开始就是你在我身边是吧，从我到筱洁公司接她的时候就已经是你了是不是？&rdo;苏晨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

我继续问道：&ldo;你假装筱洁问我结婚的事情，也只是想试探我对你的感情是不是？&rdo;苏晨仍旧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神色奇怪地问道：&ldo;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就是筱洁，筱洁就是我呢？&rdo;

&ldo;什么？！&rdo;这句话对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我从床上跳了起来，&ldo;你是筱洁？&rdo;&ldo;呵呵，&rdo;苏晨笑了出来，&ldo;你这么激动干吗，其实我也是你女朋友，我变成另外一个女孩子来做你女朋友不好麽？……算了，我是我，她是她，不过你有没有问问自己的心，你当初是不是一直把她当成我的影子了？&rdo;

我坐倒在床上，默然不语，良久缓缓问道：&ldo;你上次为什么不把我带走？&rdo;苏晨深深地看着我，&ldo;你真的愿意跟我走麽？你舍得留下筱洁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这世上吗？&rdo;我的心痛了一下，筱洁，你在哪里？

看着苏晨，我淡淡道：&ldo;难道我可以不死吗？&rdo;&ldo;唉……&rdo;苏晨叹了口气，&ldo;为什么要这么问，当初是你说要陪我一起死，我可没有逼你。&rdo;她陷入了沉默，很久才轻声道：&ldo;度，你知道为什么五年来我一直留在这里没有离开吗？当初你那样伤害我，我真的很想用死来报复你，可是死了才知道我真的好傻，我根本不能没有你，每一天我都想看见你。我从小就发过誓，我这一生只会找一个男朋友，结一次婚，除了你我不会再爱别人，就算我死了也不会。&rdo;

她似乎也被记忆带入了过往的岁月，喃喃道：&ldo;我刚死的时候看到你为我那么伤心痛苦，我真的好心痛，但是也很开心，我终于明白你是真的爱我。可是后来你认识了筱洁，我知道你是觉得能从她身上找到我的影子，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难过，你还是爱我的。但是时间越久我就越不开心，你们早晚会结婚，我不想让她做你的妻子，你是我的，我才是你的妻子！我一直想求你陪我一起走，可是我怕你不肯。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度，你来陪我好吗？我们回到过去，象从前那样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好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吗，我们……&rdo;

&ldo;不要再说了，晨！&rdo;我叫着打断了她，泪水已经湿润了眼眶，她的话让我再次陷入记忆的深渊，那些痛苦的片刻和快乐的时光快速地闪过，&ldo;我爱你却不能信任你，最终害了你，爱筱洁却不能给她完整的爱，令她痛苦了那么多年。我才是最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是我害了你们……&rdo;

苏晨柔声道：&ldo;不要这么说，我们可以从新开始，我不会怪你。&rdo;

我木然地站了起来，走到苏晨面前。她除了身上有一些血迹，那张脸和脸上的神情与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并无二致，浅浅的酒窝，会说话一般的眼睛正深深地望着我。

我轻轻道：&ldo;晨，我还能抱抱你吗？&rdo;苏晨似乎一怔，随即婉然笑道：&ldo;当然可以。&rdo;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非常平静，已经全然不顾身边的苏晨到底是人是鬼了。我伸手把苏晨拉了过来，抱入怀里，她的身体贴在我身上发出阵阵暖意，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良久，我开口说：&ldo;晨，我想好了，我愿意死。&rdo;苏晨抬起头，道：&ldo;你不后悔吗？&rdo;我漠然道：&ldo;我对不起你在先，对你食言。对不起筱洁在后，不能一心一意爱她。象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没意思了。&rdo;

我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上，伸手缓缓拿了起来。我静静地盯着手里的刀，心却平静地如一湖死水，嘴角泛起一丝微笑：&ldo;晨，今天我终于可以兑现当年的诺言了。&rdo;苏晨没有作声，半响道：&ldo;你觉得你真是为我死的麽？当初我出车祸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为我死？呵呵……&rdo;她的目光变得深邃，&ldo;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吗？让我来告诉你吧，这么多年来，你都以为自己是放不下我，其实是你太在意筱洁，不想给她残缺的爱情。因为你知道自己心里有阴影，你怕自己的没办法毫无挂碍地给她完整的爱，觉得那样对她不公平，会伤害她，所以你始终不敢放手去爱她。其实你爱她已经远胜过爱我了吧……&rdo;

我怔住了，我的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难道长久以来我一直认为放不下苏晨只是意识里的错觉，真正放不下的是筱洁？也许吧，不过对于一个将死的人，知道这些还有意义吗？筱洁，你在哪里？我对不起你，希望你不会怪我……

我手一用力，锋利的刀尖已经刺进了我的胸膛，一阵透骨的冰凉从胸口传遍了全身。滚烫的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丧失了，颤声道：&ldo;晨，我对不起你，希望你现在能原谅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