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祯便向她下腹望去,因这一向清减的缘故,那肚子只有一点小小的凸起,不仔细瞧还不易察觉。他随口问道:&ldo;几个月了?&rdo;
&ldo;已经四个多月了。&rdo;傅瑶很爽快的回答。
元祯狐疑的皱起眉头,&ldo;我走的时候你就说有了身孕,怎么到现在才四个月呢?&rdo;
傅瑶支支吾吾不能作声,她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将秋竹留下,也好帮忙圆这个谎‐‐然而秋竹此刻正在呼呼大睡呢!
元祯的心思比那在深宅里浸淫十几年的妇人还要敏感些,他立刻觉察出不对来,紧紧盯着傅瑶道:&ldo;你是不是在骗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身孕?&rdo;
傅瑶干巴巴的笑了笑,&ldo;我这也是为了殿下着想,人只有依靠点什么才能活下去,这不是殿下你常说的吗?&rdo;
道理归道理,可撒谎终究是不对。傅瑶也知道理屈,所以心虚地低下头。
她就是恃宠生娇惯了,元祯看着颇觉恼火,但她现在有着身孕,元祯当然不便指责‐‐傅瑶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元祯在她耳垂上重重咬了一下,哑声道:&ldo;来日我再跟你算账。&rdo;
这一下其实咬得不太重,可是傅瑶肌肤柔嫩,已经觉得微微的疼,她估摸着上面应该有几个牙印了。
傅瑶苦着脸,也不敢强辩,急忙转移了话题,&ldo;殿下究竟是怎么打赢北蕃王的?快说给我听听。&rdo;
她做出很有兴趣的模样。
元祯一眼就瞧出她表里不一,但现在两人都需要一个台阶下,他也就顺水推舟,将自己如何假装伤重不治、引得那北蕃王自投罗网,再反而击杀之,如此种种,都一一道来。
过程应该是很惊险的,但因了他那淡然的口吻,听起来反倒平平无奇。傅瑶知道他是怕自己受到惊吓,心里既感动又愧怍。
&ldo;那如今北蕃是谁在掌权?&rdo;傅瑶问到这个问题。
&ldo;北蕃王一死,他的儿子们都乱作一团,其中又以二王子赫连海与三王子赫连治相争得尤为厉害。&rdo;元祯沉着的说道,&ldo;长幼有序,看去还是二王子更得人心。&rdo;
&ldo;可是殿下支持的还是三王子,对么?&rdo;傅瑶巧笑嫣然。
元祯瞟了她一眼,&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这不是显而易见么,二王子得势是情理之中,而非殿下你的功劳,若你扶持三王子登位,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势必会依附于你,依附于大历,如此一来,殿下想操纵北蕃也就方便多了。&rdo;傅瑶语中颇有得意。
元祯哼了一声,&ldo;难为你想得到。&rdo;
其实事情哪有这样简单,操纵北蕃谈何容易,但最要紧的是让赫连治常怀警惕之心,别学他父王那样妄动干戈,这天下也就能太平了。
傅瑶默默地想着:赫连治做了北蕃的大王,那么江诚如就是北蕃的王妃了,她也真算得求仁得仁,谁能想到当初执意和亲的壮举,能助她成就如今的地位?再对比一下昌宁大公主,虽然侥幸躲过和亲,如今却样样都觉得不如意,可见人的命途,还真不能由一时来决定。
元祯揉了揉她的头发,&ldo;夜深了,早些睡罢。&rdo;他自己却向门外走去。
傅瑶眼巴巴的看着他,&ldo;殿下……不想留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