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穿着警服被留在了车上,任真一个人去敲门,脸上血迹斑驳。
有个女人穿睡衣,打着哈欠来开门,冷不防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捂着嘴就尖叫了一声。
&ldo;别怕。&rdo;任真飞快上前,抵住了门不让她关上,即使形容狼狈,阴冷的眼神也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害怕。
&ldo;十一月九号那天,你给了陈美华一管毒品,然后她第二天被发现了尸体。&rdo;任真拽住女人,不给她逃离的机会,&ldo;是不是?&rdo;
&ldo;不是……&rdo;女人哆哆嗦嗦,&ldo;没有这回事啊,你是谁……我要喊人了啊!&rdo;
任真冷笑,&ldo;别想抵赖,我不是警察,你现在还有机会去自首,你的证词会对破案有帮助,说不定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不过你要是敢继续装聋作哑的话‐‐&rdo;
她上前一步,餐刀就抵上了那个女人的脉搏,力气很大,几乎要把那个女人的头发活活扯下来,目露凶光威胁着:&ldo;我现在就杀了你!&rdo;
女人两股战战,根本都不敢看这个非人非鬼的女孩,眼角渗出了泪水,犹豫地点点头。
任真拿开已经豁开了几道小口子的餐刀,拽着她往回走,拉开车门大力把女人推进去。
刘玉皱了皱眉,任真已经上了车,面无表情道:&ldo;她要自首,作证那一管毒品是她提供给陈美华,作为杀死杨威的凶具。&rdo;
刘玉讶然,而这时候任真拍了拍司机的肩膀,&ldo;现在,带我们回警局。&rdo;
当时学校里流传着一个叫任真的女孩,是杨威的女朋友,并且杨威对她很好,那时候刘玉想要去找一下这个女孩,但恰好这女孩休学,说不定去了别的城市,加上杨威否定,也就作罢。
天微微亮了。
&ldo;不能开庭,&rdo;任真坐在车上,心里飞快计较着各种可能性,&ldo;杨威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正当防卫杀了杨慎行,而且杨慎行罪行累累早就该死,他不可能重判。&rdo;
连续几个月的猜疑以及求证在今夜似乎都要破开,刘玉脱下自己的警服,递给中间那个瑟瑟发抖只穿着单薄睡衣的女人,对着任真说道:&ldo;可是杨威很坚定,坚称他亲手杀了父母。&rdo;
任真的手忽而颤抖了一下,接着飞快拢了拢自己乱糟糟的头发,&ldo;请你带我去见他。&rdo;
身上的血干裂在了皮肤之上,不过没空去管,栗子色的头发也只是粗略被梳理柔顺,衣服上满是雪融化之后的脏污颜色,刚才勉强从三楼跳到二楼的阳台,接着继续跳到花园里的时候,似乎清晰地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脚踝处高高肿起,然而根本都感觉不到半分的疼痛。
她错过太多了时间,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杨威半夜被人叫醒,不耐地几乎要骂人,被推着进到房间里。
那人背对着他,身穿驼色的大衣,拖了点鲜红颜色在脚踝,栗色头发卷起,似乎因为微风吹拂而轻轻动了一下。
他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这个背影,他很熟悉。
任真听见门开的声音,这时候却似乎突然羞于以这幅模样见人一般,迟疑着不敢转回身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