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笔尖一歪,一道黑色的直线在纸上穿射而过,那那个人的名字一斩为二,永无链接可能。
她问道:&ldo;谁?是和其他学校的人打群架吗。&rdo;
&ldo;不是不是,&rdo;钟淇义连忙摇头,&ldo;他叫了很多人一起去打一个人,据说是个司机,给打挺惨的,估计要一直躺在床上了。&rdo;
但动手的似乎只有他一个,所以也就他一个进了局子。
任真颔首:&ldo;我知道了。&rdo;
钟淇义还在说些什么,没心思继续听,她难得早回家,观察着被踢坏的大门,嘴唇扯出了往下垂着的线条。
厨房里的那锅面早就变软无法入口,锅里白花花的一片。
而她的卧室里,书桌上被压了一沓钱。
任真坐在床上,一张一张清点着,尽量使得自己心情愉快一点。
一共十万,不知道当年的任建华拿了多少,但他肯定是喜上眉梢的。
窗户没关,但是也没下雨,玻璃上的灰尘裂纹看久了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影影绰绰地像一个人。
杨威。
她看着玻璃,声音忽而有些尖刻:&ldo;你懂什么呢?&rdo;
玻璃上被强行赋予注解的图案慢慢消失,融合成另外一张,刻了阴险与狡诈的脸,仿佛是翩翩少年一下老去了二十岁,变得尤为面目可憎。
她走近两步,歪了歪头,&ldo;你什么都不懂。&rdo;
自言自语,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一栋房子里,居然住了两个疯女人。
她平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过滤着这些天的信息。
片刻后从床上一跃而起,拿出一支笔,咬掉的笔帽,写着:他感到愧疚,他在弥补,但这于事无补。
他很讨厌我。
扉页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任真找到那个属于司机的那个,细心地用尖锐的笔尖,在上面划了一条横线。
第4章
因为打架滋事,杨威进了少管所一个月,受尽苦头,被严刑毒打。
这是老师在课堂上用于警惕以及恐吓他们的话语,末了唏嘘了一阵,感慨校长居然能生的出这样不成器的儿子。
可见人辉煌到了极致,便总会有些地方,像是朱门上剥落的红漆一般,刺着人的心,偏偏无可奈何。
一个月以后是月考,全市联考,考语文的那个上午,恰好是杨威从少管所出来的时间。
后桌窃窃私语,讨论着任真旁边的空位置,&ldo;他还会再来上学吗?&rdo;
&ldo;会的吧,他爸是校长,想让他上学还不简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