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静悄悄的,书房里的灯光从没关上的门缝里泄露出来,在黑漆漆的客厅看着尤其柔和,它就像一束微光,一盏明灯,融化了黑暗中的孤寂,在黑暗中指引前人前进。
赖程开灯接了杯水,想了想,还是拿了另一个杯子冲洗后又接了一杯。
维沅在处理公司的文件,他挂着副金丝边的眼镜,聚精会神地看着手头里的文件,在眼镜的作用下,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柔和,也更加的温文尔雅。赖程把水放在电脑旁,暼了眼横放在办公桌上没收起来的手机,默默垂下眼眸。
&ldo;怎么了,不开心?&rdo;维沅放下文件,抬头问他。
&ldo;不是。&rdo;赖程笑了笑:&ldo;很晚了,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rdo;
&ldo;嗯。看完这两份文件就睡。&rdo;维沅笑了笑。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沐浴在安详柔和的光线里,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温柔得差点把人溺死。
不同的人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责任。很多人只看到他们光鲜的外表,却不知私下里他们又得付出多少,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攒来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只有不努力坐等天下红雨的懒人。
维沅把他捞进怀里,亲亲他的唇,嗅着他颈间的沐浴露香,只觉浑身疲惫一扫而空。
赖程回到房里,脸颊一阵发烫。
皎洁的明月挂在天空,弯弯的月牙儿周围缠绕着一圈圈的薄纱,缭绕着,朦胧着,似清晰,又不清晰。
此时还是月初。
大学的早课相对较晚,早上8:10才上第一节课,因此赖程他们七点钟起床再煮个简单的早餐也是妥妥的。
他们吃完自己做的早餐再赶去学校,时间刚好够。
大学的早上是热闹的,成群结队的男生女生抱着书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大多以宿舍为单位。学校的教室是流动的,因此每次上课都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以免遗漏,丢失了再寻找就麻烦了。
赖程坐的是教室后面的座位,宿舍那几个帮他占的,他们班上一百来人,不占位置根本就不知道坐哪里。
教《汉语言文学》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姓李,名振宏,人不高,胜在有一股气宇轩昂的不服老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就是讲课有些慢,特别是讲一些晦涩的词语的时候,有助人催眠的功效。当然,对于喜爱这门课的人来说就不同了,《汉语言文学》,汉语言,文学,也只有这种带着沉淀稳重不急不缓的语气,才能更加表达它的韵味。
中午的时候,赖程是和宿舍几个人一起去吃的午饭。饭后海潇咋乎咋乎地跑去泡妹子去了。赖程也拉着柏寅超去了读书公园,读书公园边上有一条紫荆花道,花道两边是一排排的木椅,很多情侣饭后散步都喜欢跑到那儿去,景色美又浪漫。
&ldo;你和他在一起了?&rdo;柏寅超问。
他说的&ldo;他&rdo;是谁,赖程当然知道。&ldo;才没有。&rdo;
柏寅超只是笑着看他。
赖程往椅子的边上挪了挪,不爽地瞪他,嘴里骂道:&ldo;你还笑!&rdo;也不知柏寅超哪个眼睛看出来的,那个流氓!昨晚,昨晚都害得他做了一晚上的梦好吗?
至于梦的内容……简直让他羞愧得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搁。妖精打架就妖精打架,凭什么他还是下面的那一个……不过……那种痛到极致的快感……如今回想起来,他都不自觉得就浑身哆嗦。真的是、真的是爽到令他又羞又不愿意醒来。
柏寅超叹了口气,笑了笑:&ldo;毕竟是前辈啊,你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春意,都把你卖了。&rdo;
&ldo;……&rdo;我可以扔掉这个脸吗?反正已经没法见人了。
&ldo;你真的不再直播了吗?&rdo;赖程觉定强行转移话题。自从高考结束,柏寅超就再也没在直播上出现过。他的粉丝嗷嗷待哺,都跑到他微博下找人来了。
柏寅超说:&ldo;不了。他不喜欢。&rdo;他说的&ldo;他&rdo;,是他男朋友,赖程知道。他们两个都在g市,只是不同区,不同学校,隔的挺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