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好吗?&rdo;以丝巾几乎把整张脸盖住的杜芸青微掀轿帘,边走边探向轿子里头问。
&ldo;你想我好得了吗?&rdo;佑宁瞪她一眼。
&ldo;现在知道我有多难受了吧!你把凤冠和霞帔脱下来可能会好一点。&rdo;杜芸青开心地提议。
&ldo;我不好是因为必须时时刻刻担心你害我们变成的处境。&rdo;佑宁再瞪她一眼。
&ldo;早要你别担心了,你瞧,咱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也没见谁起疑心。&rdo;
&ldo;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噢!老天,我真不该接受小姐的无理取闹。&rdo;佑宁懊恼地低喃。
自从小姐扶着她上轿后,她无时无刻不懊恼,无时无刻不在心里祷告,千万别让旁人把小姐的诡计给识破,急得头发几乎发白。
&ldo;别说这个了,听我说,沿途有好多见都没见过的鸟儿,好漂亮,只可惜咱们太吵,把它们都吓跑了,还有一些叫都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种奇奇怪怪的花……&rdo;
喧哗翻天的鼓乐声像被硬生生地截断,杜芸青顿住兴高采烈欲说的话,一回头,霎时双眸大睁,脸色发青。
由山丘两旁步出六名彪形大汉,个个披头散发,手持弯刀,锐利的刀锋在艳阳下闪着刺目的光芒。
&ldo;蛮人来啦……&rdo;
&ldo;抢劫啊……&rdo;
&ldo;杀人啦……&rdo;
&ldo;保护新娘……&rdo;
瞬间尖叫声四起,护轿的十二位镖师手持兵器和六名蛮人纠打在一起,乐师和媒婆边尖叫边哆嗦着寻找安全的地方躲藏。
听见第一声刀剑交击声,佑宁马上知道出大事了,一只脚冲动地跨出花轿后,察觉不妥,再将手中的喜帕盖上,虽然喜帕碍事,但她若露了脸,小姐也别做人了。
&ldo;小姐。&rdo;就着微掀的喜帕,佑宁扯了扯愣着动也不动的杜芸青。
&ldo;死了……&rdo;杜芸青双眸无神地低喃。
佑宁冒险再掀开些喜帕,地上躺着两具尸体,是镖师,现在只剩十位镖师,以十对六,虽是以多对少,但对方凶猛,情况显然对己方极端不利,她的心沉至谷底。
原以为战乱已平,故并未派大匹人马护送,谁知人算不如天算。
&ldo;小姐,我知道你没有骑过马。&rdo;她力持镇定地道。
杜芸青转向她,由骇人的残杀景象回神后的双眸蓄满泪水。
&ldo;可是你要相信我,骑马很简单。&rdo;佑宁扯下喜帕,来到一辆装满了布匹的车前,抖着手接近不断试图朝她喷气的高大骏马。
&ldo;你要我骑这匹马……&rdo;
&ldo;对,循着原路,回到之前的小镇求助。&rdo;
快点,快点,佑宁压抑下对这个庞然大物的恐惧,紧咬着下唇使命地拉扯绳套,心急着想争取时间,好让小姐多逃点路。
&ldo;你也要跟我一块去。&rdo;杜芸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跑向另一匹马。
&ldo;别忙了,我不会骑马。&rdo;
&ldo;你说过,骑马很简单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