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化。。。。。。”
这是她最后一句话,还在叫着他的名字,她当时一定很记挂他,担心他杀不过对面的二人,怕他故意随着她去。
他含泪拔出她身上的镖,却发现她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就算没有对手掷过来的毒镖,她也撑不到几时。但是还是他们的错,如果他们没有暗算他,雨化便不会去挡暗器,那么雨化便能多活一会,就能看到他成为影卫。
都是他们!都怪他们!如果不是他们!
带着这个念头,他杀尽了所有人,他不知道他当时用的什么法子,他只知道另一个能活下来的,本该是雨化,不是他们任何一个!
他躺了三天,不吃不喝,他终于知道老女人说的是什么了。老女人最后还告诉他,即便她不死,她也会让他们二人残杀,他们之间只留一个。。。。。。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老女人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二人同时活下来,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嫁娶,白头到老。
没过多久,老女人死了,他来到了贤王的身边,李贤又让他按照老女人的方式培养了许多影卫,但是他们没有名字。他们不需要,既然是只是杀人的器具,只要个编号就好了。影卫里除了他,再无人有名字的,第一代影卫里,只有他活到了今日。
现在的他,是影卫的刑官。。。。。。
鹿化走在雨里,嗅着泥土的芳香,雨化是不是当初带着雨味或是像雨一般才取的的名儿?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雨后来跟血融在了一起,雨不见了,只剩下血。
要说金银玉器,那毕当是皇室之最,那宫中的老师傅皆是能手,阅器无数。樊华与李贤带着破碎的玉铃到器坊时,一头白发的老师傅摇摇头,放言玉铃再无复原之可能,最多不过粘粘补补过几年,就再也撑不住了。
无奈,樊华只能将玉铃带回,将碎片与铃芯存在一个锦盒内,牢牢锁上。
“皇上,听说玉铃。。。。。。碎了。”
“碎了?!”正在行宫钓鱼的李宏一口茶没咽下去,咳得泪眼横流,“你说碎了?”
“是。。。。。。”一旁的侍卫替他顺顺气。
李宏抹了抹眼泪,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贤王带着樊华去找宫里的老师傅修复都不行,梨花玉铃乃镂雕玉器,上边花纹精细,就算勉强粘好了过几年也不行了。”
行宫碧湖映天,凉爽带风,李贤沉默了许久,上文不接下文的问到,“相如,皇长姊到哪了?”
这个名相如的侍卫愣了愣,答:“大概到了珠港附近了。”
“嗯。。。。。。”
李贤目光流转,不语,相如不解,陛下不打算继续追问玉铃一事了吗?
“陛下?”
“你退下吧,此事朕自有定夺。”
玉铃之重,关乎江山社稷,自己这个皇弟倒好,竟将玉铃碰碎了,不过也好,碎了就没人老想着去抢玉玲了,自己也能省心点。
“贵姬!贵姬!不好啦!”一个青裙侍女急匆匆的进了嘉和殿,见到殿内正在逗鸟的萧贵姬,连忙跪下,“贵姬,事情。。。。。。”
萧子兰放下手中的鸟棒,一脸的阴沉,缓缓转过身去。
那侍女跪在地上也怕得很,虽然贵姬待她是不错的,往日脾气也挺好的,只是这事情实在是太过严重了!
她缓了一口气,道:“事情是按娘娘安排的来的,可是。。。。。。”
“可是什么?!”萧子兰瞪着她。
“可是。。。。。。玉铃碎了!”
那侍女说完的一瞬,萧子兰的胸口宛如被千斤大石压下,无法透过气来。她眼前一黑,都要倒了下去,侍女稳稳的扶住她,将她安放在位置上。
“玉铃。。。。。。玉铃。。。。。。”萧子兰始终喃喃着这两字,千算万算,到头来竟是一场空,“给我说,怎么回事!”
“本来事情好好的。。。。。。可是密探在转移玉铃的时候遇上了李贤的人,被擒住了。。。。。。”
“那笛怎么样。”
“听说被李贤给抓到了,现在正关他府上言行逼问呢!”
听闻至此,萧子兰气不打一处来,将侍女一把推开,心中真是懊悔,早知道会被李贤抓到,当初自己就应该对笛下了死命令,若被抓到就横颈自刎算了!也不至于被李贤擒了去,活受罪。
她思虑好久,没想出对策,对侍女道:“青芽,你去绮华殿,毕亲自告知淑妃娘娘,路上不得延误,速去速回。”
“是。”侍女躬身退下,按照萧子兰吩咐,将消息告诉了萧淑妃。
萧淑妃那时正在挑选布料要做新衣,听了这消息,就跟那猫碰着老鼠般歇斯底里,衣料全被打翻了,整个绮华殿的宫人都无故被罚。若青芽不是嘉和殿的,想来都要被她拉去乱棍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