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此大喜,快步跑近,将马车拦了下来。
车夫是一名穷酸书生,车内则坐着一名年轻姑娘,两人互相爱慕,但因女子父亲是知县,书生家世贫寒,至今未过乡试,女子父亲不同意,两人便一狠心,收拾了行李于清晨时分私奔。
两人本便心虚,猛然见着南烟都有些警惕,但因着南烟为女子,且身上破破烂烂,便也放松下来。
南烟不知这两人心思陡转,她想到如今被周时生压迫乃是非常之时也未拘泥,第一次干起打劫之事。
只她良心尚在,在书生与小姐的含泪注视下,将两人收捡好的行李极为公平的一分为二,一半留给自己与周时生,一半交还给这两人。
这对男女遇见南烟这样的劫匪已是十分幸运,奈何那位知县之女半生被护在闺阁之中,不知外界险恶。
她含泪控诉南烟,一脸的愤恨委屈。
南烟同她对视,心虚的移开目光,可随即她想起周时生那句&lso;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rso;后,那稍许的愧疚不安便消失了。
人就是这样,有一个更坏的人在身后垫底,她无论做什么便都显得没那般坏了。
南烟将这对难缠的男女赶走后,赶着马车朝周时生躲避的地方驶去,因着他们躲避的地方较为隐蔽,不便马车通行,南烟只好将马车拴在树旁,步行去将周时生搀扶了出来。
一路上,周时生坐在车厢内指挥路线,南烟则顶着烈日充当车夫赶路。
临近黄昏,眼看着若再未进城,城门便要关了。南烟有些心急,加之充当车夫赶路,人疲惫至极,于是语气不甚好,问道:&ldo;你指的路是不是对的?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到淮县。&rdo;
周时生撩开车帘看向四周的地形,片刻后,道:&ldo;以如今的脚程,再往前走两刻,便能到淮县。&rdo;
他虽未到过此处,但在南下前已将地形牢记于心,且一路走来,用以参照的地势并未有异,他们的方向是对的。
&ldo;当真?&rdo;
南烟回头,质问道。
今日太阳有些烈,她赶了一路,鼻头和脸颊被晒的通红,她本长的很是好看,此时看着却有些滑稽与可爱。
她怀疑的看着周时生,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周时生垂眸避开她的目光,衡量一番后,矜持的淡声道:&ldo;若路线不对未寻得客栈过夜,今夜,我允你靠着我睡觉。&rdo;
&ldo;谁要靠着你睡了,今夜我要睡床。&rdo;
南烟低声反驳,话落,她像是要发泄心中不满,鞭子被她舞的呼呼作响。
马车内
周时生靠着车厢柔软的内壁假寐,听着外面南烟的小声抱怨,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的笑不大,很是收敛,转瞬即逝。
两刻钟后,马车到达淮县。因着天快黑了,两人就近找了一家看去还不错的客栈休息,定了两间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