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了钱财正待离去,刘伯却又将她叫住,沉沉叹气道:&ldo;小姐,我本不想给你说的,但想着你性子向来便软……&rdo;
&ldo;刘伯,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吗?&rdo;
南烟轻声发问。
&ldo;不是我,是你祖母。&rdo;
刘伯抬起那双沧桑的眼睛看着南烟,&ldo;你知晓的,她身子向来不好,我听景儿说她恐是不行了,就这两日的光景,你回来的……也算及时。&rdo;
南烟回到白马寺时,神情有些恍惚,她将着刘伯准备的钱银及包裹交给席秀,便早早洗漱歇息。
席秀见天色尚早,有些疑惑,但知晓南烟心情不好,也未打扰她。
这夜,南烟还是摸黑去了南府。
她在这里长大,十分熟悉府内规划。加之西苑清冷落败,她由西苑院墙翻身入府,谁也没发现。
东苑,因祖母病重,徐氏特意着人夜里看管着。但那丫鬟偷懒,回了旁边的小屋睡懒觉,因此屋内无人,房门也未锁,南烟轻易便进入了祖母的厢房。
老人病重,睡的迷迷糊糊并不安稳,恍然间看见站在床前的南烟,她也没力气叫出声,反是喃喃念道:&ldo;南烟?&rdo;
南烟早在五年前便没了,老人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南烟顺势蹲下身子,握住老人干枯粗糙的手掌,她低着头,双手就着月色反复摩擦着老人的掌心,并不说话。
老人不停的念着&lso;南烟、南烟&rso;,有时又唤&lso;安安&rso;、&lso;易儿&rso;,或者是念叨着自己早逝的夫君的名字,南烟一直不出声,直到老人唤了一声&lso;炳熙&rso;。
南烟一愣,抬起头缓缓凑近,轻声问道:&ldo;祖母,你知道母亲在何处吗?&rdo;
&ldo;在…在盛京啊。&rdo;
老人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又轻又低,嘴里喷出一股不甚好闻的老人味。
南烟追问道:&ldo;在盛京哪儿?&rdo;
老人却不说话了,又再次缓缓阖上了眼睛。这时,南烟听得屋外有人正朝此处疾步赶来,连忙躲入床底。
门被人推开,南安进屋后将烛火挑旺,见屋内并无守夜的丫鬟,立即大怒。
她将烛台重重放在桌上,疾步去了隔壁屋,下了狠力拍打着屋门将熟睡的丫鬟唤醒!
丫鬟战战兢兢的从床上爬起来将门打开,讨饶的话还未出口便迎来了南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