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王钰秀照旧缩在墙角,神色沉闷而空落。她知晓南烟今日此举乃是故意激她,她想找冯希臣求证,可往日她未被困住都难见他一面,晃论如今。
若冯希臣真是天子私生……
王钰秀冷笑,那可真是恶心透了!只是这或许不是她一人恶心罢,冯希臣这些年应当也很恶心她!
那他对南烟呢?可还有私情?
王钰秀想着这些于权利争斗而言无足轻重的私情,一夜未睡。
翌日,门扉大开,天子立于门前,日光被他阻于身后,他神色冷然,睨着王钰秀道:&ldo;宫人传你拒不用膳,可是想通了,决意不再继续装傻?&rdo;
装傻?是南烟告知他的吗?
王钰秀缓缓起身,因着蹲的时间长了,脚下一个趔趄,又摔了下去。她不在继续装傻,只是狼狈的瘫坐在地,问道:&ldo;皇上怎知臣妾是装的?&rdo;
天子神色肃穆,缓步入屋。
春信见此屏退屋内众人,待天子入屋后,将门扉关上,留天子与王钰秀在屋内详谈。
皇室注重名声,此事无论与周时生有无干系,都不宜让更多人知晓了。
王钰秀凝视着天子,想要一个答案。
天子冷哼一声,道:&ldo;你道朕是如何知晓你是假装的,有时候做的过了,反是令人起疑,当日朕审问你时,你情绪过于愤懑竟是溢出血泪,那一瞬,朕心中却也是起了怜悯之意。&rdo;
话落,他袖手一挥,将一青色瓷瓶丢在王钰秀身前,道:&ldo;只是,你那及时溢出的血泪恐是来自于这药的助力罢!&rdo;
这东西是昨日周时生与天子面谈时呈于他的,同时着人演示此药效果。
周时生面见天子,言明他若真想借刀杀人,必定是暗中行事,怎会让王钰秀得知主导传信之人是他?
同理,由此推测有二。
一为王钰秀与那暗中告之她流产一事与荣贵妃有关的人相识,王钰秀将此事推至周时生身上,是笃定周时生嫌疑最大,且天子必定会因周时生皇子身份不将此事闹大,只暗中查证,最有可能的便是因避嫌会尽快将此案就此落定。
其二则是背后那人假作周时生,误导王钰秀。
王钰秀指定此事与周时生有关,但证据不足,如今有人暗中作乱,周时生若只是一味防备他人暗中作假证诬陷自己,总是无法全身而退,不若主动出击,找出王钰秀的破绽。
王钰秀若真有她表现的那般无辜,怎会提前用药,及时溢出血泪博得同情又顺势假装痴傻。
这人所言所行皆有她的目的,她不想死,既是不想死那必定怕痛怕残!
刑部对南安用刑一无所获,但对这假装痴傻的王钰秀而言用刑却不失一个好法子,虽然这也无法保证能让她改口,但多少能在逼问下套出些许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