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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花清雨缓缓地摇了摇头，虽然她自己的心情也正低落着，但是见到别人难过，她还是会忍不住去顾及他们的心情。

所以花清雨吹着脑袋，低声说道：&ldo;如果你有苦衷的话，我还是会原谅你的。&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花清雨抬起头看向沈寄言问道：&ldo;那你的苦衷是什么？&rdo;

沈寄言苦笑着看着花清雨，像是有些无奈，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才缓缓说道：&ldo;我回京之后才知道他们接我回去是因为我母妃死了。&rdo;

花清雨一愣，觉得有些难过，还有些内疚。

&ldo;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是因为你娘亲死了，我不该说你是大骗子的，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么土包哥哥？&rdo;

又听到花清雨叫自己土包哥哥沈寄言终于松了口气，他忍不住摇摇头笑了起来问道：&ldo;你这就原谅我了，这么容易？&rdo;

&ldo;是啊，你有苦衷啊。&rdo;

&ldo;可我让你等了三个月。&rdo;

花清雨想了想那些等待的日子，心里泛起一阵酸意，但又很快地让自己不要去想了。

&ldo;嗯，虽然那时候是有些伤心，但是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伤心了。更何况你是因为你的娘亲死了才不能遵守诺言，并不是因为把我忘记了呀。&rdo;

听到花清雨这样回答，沈寄言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看着花清雨那纯真的双眼狠下心来说道：&ldo;我没有去找你不是因为娘亲过世了，是因为娘亲过世后的我不一样了。&rdo;

&ldo;哪里不一样了？&rdo;

沈寄言的表情冷得不像是人而是一座冰雕，他语气生硬地说道：&ldo;我不是不能去找你，也不是不记得我对你许下的诺言，是我决定不遵守我的诺言。&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那时候的我太弱了，所以我决定什么都不在乎，不要朋友也不要亲人。&rdo;沈寄言看着花清雨歪着头疑惑的样子狠下心说道：&ldo;所以我不是忘记你了，我是抛弃你了。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叫我土包哥哥么？&rdo;

这些话沈寄言原本是可以不说的，因为小花那样单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相信的。

可是这世上只有她，他是不愿意骗的。

花清雨想了想，毫不犹豫地说道：&ldo;我听懂你的话了，土包哥哥你是身不由己，是不是？&rdo;

沈寄言听到花清雨的答案简直是哭笑不得，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他的小花妹子是太笨了还是太聪明了，笨得不懂得这个世界上有坏人，又聪明得一句话就能戳中他的心窝子。

对于沈寄言来说，皇宫里得生活就像是一个四方的决斗场，他要存活就得不断地判无辜的人死刑，这样的他是不能怀有什么美好得感情，也不能有弱点。

每一天他吞进去得饭菜都是死去动物得尸骸，在身体里悲怆地被消化吸收。

在他眼皮子底下每一日都在发生骨肉相残的事情，子弑父，臣弑君，手足反目，兄弟成仇。

臣子们嘴里喊着的千秋万代、万寿无疆都是用血泪离合铸造而成的。

是啊，身不由己。因为被背叛了，所以学会了处心积虑；因为摔得痛了，所以学会了步步为营。

&ldo;可是小花，你知不知道身不由己这种事情换句话来说就是‐‐我爱自己比较多在乎你比较少。&rdo;

&ldo;那不是应该的么？&rdo;花清雨疑惑地问道：&ldo;为什么你应该在乎我比你自己多呢？&rdo;

沈寄言被花清雨的反问弄得一愣。

&ldo;因为人人都是这么希望的。&rdo;

&ldo;为什么？&rdo;

沈寄言苦笑道：&ldo;大概是因为人都自私，所以自私地希望别人都无私。&rdo;

花清雨皱着眉头道：&ldo;那他们这样想是错的！&rdo;

&ldo;嗯，是错的。&rdo;沈寄言忍不住捏了捏花清雨的脸蛋道：&ldo;你就这样样子，这样子很好。&rdo;

两人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沈寄言只是一边喝茶一边微笑着看着花清雨，可花清雨却不怎么自在。

虽然沈寄言就是土包哥哥，可是花清雨总觉得现在这个土包哥哥跟从前那个土包哥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不仅仅是变好看了而已，好像还有别的，她说不出来的东西，那东西像是已经完全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