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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迈步进店,一名伙计上前拱手道:“这位公子,光临小店,可是想扯些布匹么?”
小穗儿刚要说话,苏锦拉住她的衣袖抖了一抖,微笑着冲伙计拱手道:“在下暂不想买布,只是逛街逛得累了,进来歇歇脚而已。”
那伙计当即脸上变se道:“这里是布庄可不是茶馆,公子若是找歇脚的地方大可去茶楼酒肆歇脚,我们这里是要开门做生意的。”
“照这位小哥所言,不买布便不能进这布庄喽?”苏锦微笑道。
“那还用说么?都照公子你这样,咱们布庄干脆改茶楼得了,快快请出,别耽误我家做生意。”
那伙计觉得这年轻公子有些莫名其妙,逛街逛累了居然跑到布店里来歇脚,还振振有词,小穗儿憋不住了,挺着小胸脯便要上前理论,苏锦瞪了她一眼,叫她别出声。
“这位小哥,打开门便是做生意,理应笑脸迎来三江客,怎可跟客人言语相冲,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
“这位公子,你是来找茬的,这么大热的天我看您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又不买布却又来此聒噪,如何做生意是咱们苏记的事情,你算哪根葱?”
苏锦现在有些明白为何布店门可罗雀的原因了,就这种做生意的方式,这布店能撑着开张便已经算是奇迹了。
店内柜台后面几名伙计看见二人吵闹都纷纷过来劝解,两名老成持重的店伙看苏锦虽一袭青衫,但看气质倒像是大户人家的贵介,于是上前将那出言不逊的小伙计往后拉。
“将你们掌柜的叫来。”苏锦一撩下摆大刺刺的往店角一张木椅上一坐,扭脸看着门外熙攘的人群。
那小伙计不干了,嚷道:“耍泼皮么?我家掌柜的有多少事忙,你说要见便要见?”
苏锦毫无征兆的猛的一拍桌子大喝道:“你家掌柜哪怕此刻正在洞房也要给本公子叫出来。”
众伙计一听苏锦这话完全是挑衅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自然团结一致纷纷对着苏锦指点喝骂,指责他放肆。
小穗儿尽显泼辣本se,双手一叉腰蹦到众人面前娇声斥骂道:“怎么着?都不想吃这碗饭了是不是?眼睛都被护城河里的烂泥敷上了是么?也不看看你们面前是谁?你们端着谁的饭碗。”
众伙计一听这话不对劲,一名四十上下的伙计见机颇快上前拱手道:“敢问公子和小娘子是何人?”
“瞎了你们的狗眼,这位便是咱们苏记少东家苏公子,至于本姑娘你们就不必知道了。”小穗儿昂首向天,神态倨傲气势凌人,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涌上来一个饱嗝,‘咯’的一声饱嗝打过,形象破坏无疑。
苏锦肚里笑的抽筋,苦苦忍住才没笑出来,仈jiu名伙计已经无暇在乎这个饱嗝了,他们听到这公子是少东家之言,差点没晕过去,偷汉子的遇到自家亲丈夫,这下有的瞧了。
那名态度蛮横的小伙计面如死灰呆立在那里,早有人往店铺后进的账房里去请大掌柜过来,那大掌柜正在后进喝茶小憩,猛听得少东家前来,急速的问明情形,心下暗暗叫苦,忙匆匆赶往前面而来。
苏锦见这掌柜的肚大腰圆一身的懒肉,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愿动脑子的人,看着他心里就有气。
“不知少东家前来,失礼之至,张德利见过少东家。”
“你认识我么?”苏锦淡淡问道。
“鄙人在大前年少东家生辰宴上见过少东家一面,几年不见少东家越发出落的一表人才了。”张德利陪着笑道。
“去,将店铺门板上了,挂上小板说明今ri歇业半天,本公子要查查你们是如何经营我苏家的布店。”苏锦可没心思听他拍马屁,他已经将这些家产看成自己的了,看着这些人这样做生意,迟早自己会沦落街头变成乞丐,这事可不能不管。
张德利堆着笑脸点头哈腰,一转脸,面se变得铁青,朝众伙计吼道:“还不快去上门板?”伙计们一阵忙活,将店门关上半截,挂上小板公示歇业半天盘点。
有伙计端上香茗来奉到座上,张德利侧着身子坐在对面,众伙计一个个歪头耷脑站在一边。
“张掌柜,咱们这布庄近来生意如何?”苏锦吹着茶盅里的茶水淡淡问道。
“这个……现在生意不好做啊,庐州城布庄不下二三十家,竞争太过激烈,咱们家的布庄由于布价高,所以最近生意不太好,利润微薄之极。”张德利愁眉苦脸,胖脸上的五官挤到一起,看上去颇为滑稽。
“为何独我苏家布匹价格偏高呢?难道你们进货渠道和别人家不同么?”苏锦奇怪的问道。
“这个……进货渠道倒没什么两样,只是我苏记历来。经营的是高档布,譬如绫,绮,丝,绸,锦,缎之类,很少涉及低档布料,故而销量有所限制。”
苏锦心道:原来咱家经营的还是高端市场,但是看庐州府的规模和街道的繁荣程度而言,不应该这么萧条才对,定有深层次的原因在内。
“依着张掌柜的意思咱们是不是该销售低档布料以增加利润呢?”
“在下认为应该,低档布料利钱虽薄,但是胜在价钱便宜,百姓ri常所必须,凭着我苏家这块几十年的老招牌定然会竞争的过别家。”张德利仿佛信心满满,但苏锦很明显的看出来他是在信口开河随口敷衍。
“除此之外,张掌柜你还有其它好的建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