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方甫不由打了一个寒战,他忽然觉得那三名被投入大牢的太医说不定就是看穿了这个,才宁可出口说无能为力,惹怒皇上也不愿继续参与救治。毕竟,这宫内的水,真是太深了,相较之下,大牢虽然阴冷,但至少安全得多。
但是,这个方法对于方甫来说,却绝对是不可行的,因为他是被秘密送入宫中的,皇上若是不想让皇长子的病情被天下臣民怀疑的话,就唯有隐秘地结果了自己。
&ldo;然则,我就这么死定了吗?不行,我不能死!即使是死,我也要让世人知道我是阴核而死,我绝不能象一滴投入大海的雨水一般,一点风浪也掀不起,我要掀,就要掀起一场大风浪!&rdo;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动,一个绝妙的办法涌上心头。
经过一番准备,他开启了房门,门外两名侍卫正尽职尽责地侍立在门的两边。其中一名,就是亲自将他送入宫中的武松。
也许是为了让他能够更加安心地为皇长子的病情献策吧,武松也被安排在看护他的侍卫之中。今天的另外一名侍卫姓李,叫什么名字,他倒没有关心。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和这些侍卫结交的必要。
不过,见到武松,方甫的心情多少平复了一些,他笑着向两名侍卫说道:&ldo;两位辛苦了,半夜三更在此为老朽护卫,老朽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点好物事送给两位,每人一份,也算聊表老朽的一丝谢意!&rdo;
&ldo;对不起,上头有规矩,不能收受‐‐&rdo;李侍卫丝毫不领情。
&ldo;我想两位是误会了,我要送给两位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事,只是一点药物而已。小李啊,我看你最近阳气不兴,在房事上是不是有点‐‐&rdo;
李侍卫的脸马上红了,他最近确实有些疲劳,在房事上未免就有些力不从心,不想这老郎中一语道破,他不禁又是羞愧,又是期待。
&ldo;不必担心,你本来体质就好,只是最近经常为了我而熬夜,疲惫之下未免难以发挥最佳状态。我这里有点益气补血的药丸,你拿去,每日只需一粒,三日后即使天天熬夜也必然生龙活虎,嘿嘿‐‐&rdo;
李侍卫大喜,他忽然觉得方甫说的有道理,自己被浑家埋怨,还不都是因为他,既然他如此好意,不领了岂不枉了?这么想着,他就坦然地接过了方甫的药丸。
&ldo;武侍卫的问题就严重一些了,你最近应该是经常失眠,常做噩梦吧?而且你有食欲不振,全身乏力之兆,是也不是?&rdo;
武松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问道:&ldo;你怎么知道?&rdo;
方甫心下一松,他是郎中,但毕竟不是相士,武松食欲不振,身子乏力他当然看得出来,至于做噩梦云云,就只不过是猜测而已,他觉得一个年轻人偶尔加入一个陌生而紧张的环境难免如是。如今看来,他的猜测并没有错,武松的表情算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于是,他取出一双袜子来,说道:&ldo;这双袜子叫做&lso;安眠袜&rso;,夜间睡觉,不论寒暑,只要穿上它,必然一夜无梦,香甜无比。而且,这袜子可以连续多日不洗,业务不会有丝毫臭气。我如今把它借给你使一个月,你只需半个月洗一次好了。不过,你要记住,这袜子不能在阳光之下洗,因为这袜子上涂有特殊药汁,在阳光之下一晒,药汁就会失却作用,这袜子也就重新变成一双普通的袜子了。&rdo;
地117章直言摊牌
再繁华的城市都有穷人生活其中,汴梁城也不例外。而既然是穷人,就有他们自己聚居之处,而东榆林巷无疑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虽然大街对面的第一甜水巷人来人往,车马如流,但大街这面的东榆林巷却多少显得有些破旧,和东京城这座这时代最繁华的城市的光鲜一面比起来,这里倒像是专门为对比他人的幸福而存在的。
矮屋低檐之下,许多人低头穿过。这些人虽然大多是衣衫褴褛,但神色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愁苦之色,眉宇之间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知足逸乐的神色,大家见了面,不管认识不认识,多半要打个招呼,差别只在于认识的多半招呼打完之后,还要寒暄一阵,说说东家的短长,道道西家的八卦。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环境的影响,马家兄弟如今虽然发达了,却并没有象其他发达了的本巷人士一般搬到富人的聚居区去。他们只是在他们原来拿破房子的基础之上,进行了扩建和修葺。不过,就是这些小小的修补也足够使马家的宅子成为本巷最是体面的房子了。因此,虽然是第一次来到此处,曹端还是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马家的宅子。
应该是有人在的,曹端对于这点信心十足,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情,怎么着也会在家等待消息的。他伸出手来,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看起来主人翁早就在等着客人的来访。门内之人看见门外微笑着向他点头的曹端,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他的反应液够快,立即便换上一张笑脸,道:&ldo;小乙怎地来了,我和大哥本来说要请你来家做客呢。只不过,他说你家本是大富之家,这种地方怕不屑来!&rdo;
曹端笑着说道:&ldo;二郎说哪里话,且不说我家也不过是祖上积了几两银子,传承至今而已,根本连个&lso;富&rso;字的边都沾不上,更别提什么&lso;大富&rso;了。再说,就是那些真正的钟鸣鼎盛之家,又有哪个不是由穷光蛋变来的呢?因此上,你说这话,就是不当我是朋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