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南城暗暗发笑,接着问,&ldo;叙了哪些旧事?&rdo;
青晏挠头思索一会儿,&ldo;他问哑儿为何被卖到青楼,小王爷为何还没接他回府,等等之类的…&rdo;
戾南城耐心地听青晏扯淡,看哑巴一眼,&ldo;他如何回答?&rdo;
&ldo;小王爷不是说哑儿自由了么,他就这么回答的,不过他可没说您一句坏话。&rdo;
&ldo;还有呢?&rdo;
&ldo;还有?&rdo;青晏又瞧瞧哑巴,&ldo;没有了。&rdo;
哑巴眉间抽了抽。
戾南城哼笑道,&ldo;这么几句话,你们谈了一个时辰?&rdo;
青晏傻了片刻,忽地灵光一闪呼声道,&ldo;啊!我想起来了,大皇子还叫哑儿去他府上做事,哑儿没答应,拒绝了好半天呢!&rdo;
戾南城垂首,杯底敲了敲桌子,&ldo;你的意思是李徽看上他了,要给他赎身?&rdo;
&ldo;这个…得问大皇子,我不知道,我也没这么说啊,您别曲解我。&rdo;青晏火燎燎地站起来,壮起胆子甩手走人,&ldo;后头的您问哑儿,我得回房歇息,困死了。&rdo;
箭步如飞的人说他困,戾南城玩味十足地笑看空荡荡的门口。
夜色如漆,走道上一半明一半暗。黑暗的一边,透着股寒意,随风蔓进房里。
戾南城落上门栓,忍住了叹气声。再问一百句,也断问不出一句实话。
哑巴盯着落栓的门看,戾南城从他身旁走过。
不一会儿,听见他戏笑道,&ldo;你养的鱼和别人的不一样,肥壮许多,打算养大了炖汤喝?&rdo;
哑巴下意识地抚上胸前吊坠的骨节,而后立刻垂下手臂,默不作答。
床铺整齐平软,戾南城反客为主丝毫不当这儿是别人的地盘,大喇喇坐到床上,拍了拍床垫子,眯眼笑,&ldo;时辰不早了,就寝吧。&rdo;
哑巴的脚底像生了根似的钉在地板上,半寸未动,眼睛也不知看着哪里,眨着眼皮空落落的。
直到戾南城过来拉他。
他才别开手比划,&ldo;你说不再来。我这儿不是你想来便来的地方。&rdo;
戾南城按下哑巴的手,裹进掌中把人往床边带,&ldo;我是说过,可我发现没有你我睡不香。&rdo;
话音落下,身后的人立刻停顿不前,抽出手来比划,&ldo;在我房里过夜,是要收钱的,□□更要翻倍。&rdo;
戾南城失笑,手臂抱上胸口,拿眼掠他,&ldo;那些大品朝官给的赏钱不够你用?昌隆钱庄的票根你去看过了?&rdo;
&ldo;开门迎客当然要收钱,票据你可以拿回去。&rdo;
呵,界线划分得很明确。
&ldo;多少一次?&rdo;戾南城语气冷了三分。
哑巴想也没想,&ldo;上一回严将军出的十万,以王爷的身价,怎么说也得二十万,&rdo;
手在空中停了一下,&ldo;从前的算免费。&rdo;
哑巴成心惹他生气,还真惹到了,戾南城挑眉,冷道,&ldo;价码不菲,何必做清倌,直接做娼好了。&rdo;
哑巴不在乎戾南城生没生气,坦荡荡接道,&ldo;贞操什么的,本就不重要,做清倌不是所谓的守节,而是还没遇到出手阔绰的主顾。&rdo;
戾南城越发阴冷,&ldo;是吗,这么说你不恨严霍了?&rdo;
哑巴摊摊手,表示不恨,&ldo;你忘了我曾说恨你,不过我早想通了,恨不恨的无所谓,人生苦短,干嘛让自己不痛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