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七夕眼眸低转,“依依姑娘的药,本公主也吃了两日了,却没有什么效果。我觉得,我这心病还需心药医。依依姑娘是医者,心地纯善,可愿意帮本公主一个忙?”
“公主但说无妨,依依若能做到,一定照办。”柳依依写好房子,交给殿内的一个宫女,“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火候要适中,不过太旺。公主的饮食也要清淡,不可厚味过重。”
夏侯七夕拿出一封信,“依依姑娘,可否将这封信交给摄政王?”
柳依依抬眸看着那信封上写着“长倾哥哥亲启”,不由一愣。
“依依姑娘不愿意?”
“不是。只是……”
“我想见长倾哥哥一面。”夏侯七夕将信放在柳依依手上。“在长倾哥哥大婚之前,我必须见长倾哥哥一面。依依姑娘,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她不能就这样被他们遗忘在荣庆宫。待一个月后禁足期满,外面不定又是一番什么景象。何况,她更想知道,夏侯云歌是否将祁梓墨的事告知轩辕长倾。
最近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愈加忐忑难安,又从柳依依这里探不到话。
“王爷明日大婚,国事又繁忙,不一定会有时间过来。”柳依依实话实说。
“只要长倾哥哥看了这封信,一定会来见我。”夏侯七夕格外笃定。
“依依会帮公主将信送到。”柳依依收拾东西起身。
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夏侯七夕的眼光如刀。心中腹诽,一个低贱医女还装出一副摄政王跟前大红人的嘴脸,当真作呕!
不过是一个年过双十,还没嫁出去的老女人!
终有一天统统踩在脚下。
柳依依出了荣庆宫便有些心绪不宁。
身边是侍女梦儿,低声问,“姑娘,您怎么了?”
柳依依放着手中的信件,有些为难,“襄国公主的信中不知写了什么。”
“那是襄国公主的事,姑娘,您担心这个做什么?”梦儿背着沉重的药箱子,跟在柳依依身后。
柳依依驻足在长廊迂回的湖心,望着远处冉冉升起的骄阳,声音有些怅然,“明日就是王爷和王妃大婚的日子了。襄国公主这时候给王爷送信,不定又想玩什么把戏。”
“姑娘的意思是……”
“王爷娶王妃,关系社稷江山,谁也阻止不了,亦不能阻止。”柳依依抓紧手中信件,有些为难。
“姑娘,不如就将这封信毁了算了。”梦儿迎着阳光望着柳依依那一身雪白长裙,在风中轻浮,美若水上仙子,叹了一声。“府上谁不说,姑娘才是王妃最佳人选。王爷也曾说过,娶妻当娶贤,只有姑娘贤惠之德才配王妃之名。”
“梦儿,这种话日后烂在肚子里,也不许再吐出半个字。”柳依依捏紧手中的信,沿着长廊匆匆离去。
梦儿赶紧跟上,“我知道错了。”
柳依依扶了扶有些发晕的头,梦儿赶紧扶住,“姑娘,您是不是病了?”
“无妨,可能是暑气太盛,回去喝碗酸梅汤就好。”柳依依摇摇头,最近头晕的厉害。
梦儿赶紧撑起伞,遮住明媚的阳光,“这南方啊,就是热,都八月了,太阳还这么辣。要是在我们北越,凉风送爽,驰马草原,多么自在。”
柳依依望着遥远的天空,有些发呆。稍许笑了笑,低喃一声。
“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