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你和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除了累人,成不了大事。”
“不许说我的母亲!”
“我偏要说,是她勾引了你的爸爸,花光了他的钱,最后一场肺炎就要了他的命,她是祸水,吞了我彭家的风水。”
“住口,彭安录,是你那些野心吞没了这个家,您的儿子也不愿意和您这种人为伍,他离家出走,不想被你利用,去当什么对付方家的工具,他活的坦荡,他离开的没有遗憾,他死的时候,我和我母亲都在,我们是一家子,和你无关。”
“可她还是将你交给我,让你认祖归宗。”
“我要是知道你会那么待她,我是不会来这里的,你骗了她,让她见不到我,让她受了刺激,甚至虐待她,让她孤零零的死去,你的心太狠了,现在又该轮到江笙了对吗?”
“我对阿笙很好,她有教养有身份,是个人见人爱的女人。”
“你是有目的的,从你带她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她和我一样,会成为你的棋子。”
“混账,我若不是为了你爸爸,我才懒得管你,在我心里你和江笙不一样,你是。。。。。。”
“呵,你承认了,你对待江笙根本没有亲情,你再用利用她,利用她对你的感激,利用她的仇恨,你根本不念及她对你的感激,只是自私的从她身上榨取,并心安理得的认为就该如此,她是你收养的,就该任你摆布,唯命是从。”
“滚出去,我如何教育阿笙,我如何待她,不用你来批评。”
“你要去飞蛾扑火,你去,反正你也是油尽灯枯了,别拉上她陪葬,她的人生不该这样,一个不留神,您如何忍心让她关在监狱中度过她的岁月,您太疯狂了,做了一堆伤天害理的事还不自知。”
“那是因为方家欠彭家的,彭奉珍将彭家的财产养了方家,如今方家一代代起来,她却对彭家人视若无睹。”
“这样说,您不觉得羞愧吗,您那嫉妒心能不能少一些,我爸爸他没有经商的天赋,可他很善良,他很知足,并且他一点也不懦弱,他勇敢的娶了我母亲,他勇敢地承担起了家庭的责任,他从不借祖上的荣耀来生活,他活的堂堂正正,虽然生命短暂,可是他会进天堂,而你会下地狱。”
“这都是辛家那个该死的不要脸的女人教你的吧,我知道你从小不爱说话,可你心里藏了很多很多话,和你爸爸一样悖逆无常。”
辛光一被他的话激怒了,他不是爱发脾气的人,可是那多年积聚在内心的波澜跳跃成了一片汹涌的波涛,他将茶几推翻了,他冲过去,将那些墙上的名言古训一一砸了撕了,一个男人的火气充盈在那张脸孔上,那是彭安录从来没有看过的辛光一。
他看到了一个孩子的愤怒,一个孩子的仇恨,还有那最悲伤的心事,作为祖父,他想安慰,想疼爱这个孩子,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了。
辛光一冲进了佛堂,要带走他爸爸的骨灰,彭安录急了,他追着他,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冲他说:“他不属于你,那是我的父亲,他没能跟我母亲一起,现在可以了,我的母亲不回彭家,没有合葬,她随水而走了,在我回来的那天,而今天我的爸爸他自由了,他的尸骨,他的灵魂都不属于你。”
“光一——”
彭安录看到那个身影跑出了家门,当他捂着心口,满面惊恐地追到他的时候,彭安录看到那个盒子的骨灰被洒入了河流中。
“去吧,爸爸,去找我母亲吧,你自由了,你不再被圈禁起来,我知道你是快乐的。。。。。。”
当彭安录怒极,要用拐杖打那个身影的时候,他看到那张脸上挂着泪,是一个孩子对他父亲的怀念,他看到那个身影抱头痛哭,看着水的方向,哭地人心酸至极。
江笙从远地赶来,她追了过来,看到辛光一多年压抑的情绪一下宣泄出来的样子。
“不孝,你不孝——”
彭安录无法接受这样的送别,他拿起拐杖朝辛光一抽打过去,“三舅公,不要——”江笙护住了辛光一,她感觉到了痛,痛地脊背抽搐。
辛光一的眼睛一下寒了,他冲过去,将那拐杖夺过,摔砸踩着,他的手流血了,好像疯了一般。
“别,别伤害自己,光一。。。。。。”江笙哭了,她一下子抱住了那个男人,在他恸哭的一瞬,抱住了他的脑袋,一脸泪花。
河边,江笙看着那个悲伤落泪的老人,“您说让我选择,我选择了,对不起,我无法嫁给方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