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好像是王科长利用这味道在召唤刘干事!
容不得多想,我一把扑倒刘干事,手肘紧压着他的脖子,要是平常人这样肯定动弹不了了,哪知刘干事力气突然间增大,不停的挣扎试图翻身过来。我一手压着刘干事的脖子,一手使劲将他身上现有的绳子拉紧,不过这不顶用,还需要两根绳子才能完全捆住他。
&ldo;拿绳子来!&rdo;我顾不得还在和小舟他们赌气,连忙大声喊他们过来帮忙。直到那时,他们三人才醒悟过来,七手八脚的把绳子扔到我脚边,就迅速的捂着鼻子厌恶的闪开。
那种状况下,已经没心思和力气去骂他们,绳子乱糟糟的绞成一团散在脚边,我默默的扯过一根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刘干事捆了个结实。
捆好刘干事,我直起身来,想抽根烟,这浓烈的臭味让人实在受不了。不料摸遍了真个身上的荷包都没找到烟,反倒在腰间摸到了差点没被遗忘的手枪。
还有手枪,我顿时镇静了下来。有手枪我就不怕了,要真是逃不掉,那就赏自己一枪也免去不少折磨。
刘干事那一折腾,让我筋疲力尽。摸到手枪,有了壮胆的东西,不管那么多,我顺势就地一屁股挨着刘干事坐下,大口的喘气……
喘着喘着,忽然感觉感觉不对劲,好像有个温热的东西贴在腰上,而且还在慢慢蠕动着把我往前推。我大吃一惊扭头一看,居然是刘干事:他被捆得粽子一样,身子如虫子一般一曲一伸的蠕动,眼睛直直的瞪着窗户。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王科长背着无面也定定的盯着他。
我立马跳了起来,惊恐的看着刘干事。我跳走,他一点反应都没,仍旧费力的一曲一伸着身子……
当时的情况就是:只要王科长在外面,不管我们怎么样捆他绑他,他都会想法设法和王科长接触。而王科长又被无面控制,要解决问题,只能干掉他背上的无面。
要想干掉无面,那谈何容易……但没有别的选择。我迅速稳定心神,扫视屋里是否有能利用的东西。看了一圈以后,我发现除了那三个还在不停喘气的人以及脚边一堆绞成一团的绳子外,屋子没什么其他东西可以利用了。那些人,我是不能抱什么希望了,唯一剩下的就是绳子。
很早的时候,我看见过藏族猎户用绳子结过一种网套,只要这种网套的任何一根绳子绊住了猎物,其他绳子马上立即收紧将其捆死。闲极无聊,我也学过这种绳套的打法,……&ldo;也许可以冒险一试。&rdo;我迅速打定主意。
我捡起他们扔给我的背包绳,走到一边,不太熟练的开始结绳套。绳套结好后,东翻翻西翻翻的,我又在墙角里找到跟刷了漆的铁棍,正好可以用来做绳柄。
绳套做好了,我紧握着绳柄,走过去用脚把刘干事往窗户边踢近一点,抬眼看了看王科长,他仍背着无面紧盯着刘干事,而且,见刘干事近一些了,他有些蠢蠢欲动。
我的心狂跳得厉害。
稳住,稳住!
我猛地冲过去把窗栓一拉,窗户往外一推,紧跟着往旁边一跳,将绳套柄紧紧抓在手里,等着王科长伸头进来。
猛然开窗,王科长躲避不及,被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正着。不过,他只稍一停顿了下,接着,又飞速的在窗上爬来爬去,根本不管屋子里的刘干事。我本以为他会伸头进来,那样可以直接套住他的脑袋,他那么爬来爬去,速度之快,我根本没有机会套住他。
我一动不动的盯着王科长爬上爬上,等待他从窗户中间一闪而过的瞬间,只有在中间,我才能有机会下手。按照他爬行的频率,从窗户中间闪过的次数很多,好几次我猛地扣过去,他都轻易避开,而且之后照爬不误。我疯了一样不停的用力往窗户上扣绳套,只能凭运气……突然我手里一沉,绳索一紧,套住了!定眼一看,套住了王科长的头,他不停的挣扎着,一直护着无面的手也松开来,张牙舞爪的,嘴角嘶嘶的流出更多血色涎水,……我吓得手脚冰凉,又根本不敢放手,连忙喊人过来帮忙。
大概是小舟他们过来更激发了王科长的愤怒,他往里一探身子,手差点抓到我的脸。我大骇,出于本能连忙拔出枪朝他胡乱开去,&ldo;砰砰砰……&rdo;手打着哆嗦,也不知道几枪打在了什么地方,枪响过后,紧接着,王科长&ldo;砰&rdo;的一声摔进屋来。
他就摔在我脚边,我手脚直打颤,根本没力气闪开。&ldo;这下完了,肯定咬我……&rdo;我哆嗦着把枪对准王科长,只要他稍有对我不利,不管他是什么人,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开枪。
哪知,过了半天,王科长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壮起胆子低头一看:眼前无面仰面向上,脖子被抢打去一半,脑袋破碎状软哒哒的搭在一边,脖子断裂处伸出两三只节肢动物肢体一样的东西,没有流血,一种油脂状的东西从脖子那里慢慢往外淌,散发超级强烈的腐败油脂味。而王科长,就在他身下。
我脑袋嗡的一声,头皮直发麻,全身汗毛倒竖,不是见到脖子被打掉一半害怕,而是见到无面伤口里冒出来的东西,那是更可怕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人的尸体里会长那种东西!而且,那无面身上的穿着虽然破烂,但还隐约可以看得出是老式军装,也就是说这人生前还是一个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