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是你买的?&rdo;沈凌觉得终于对上号了,他就说这个世界的侍妾要不是青楼妓女,要不就是贫寒人家或者本就是奴仆出身的,谁家良家女子会给人做妾的,当然,也是有的,但都是贪图富贵舒坦的女人。
&ldo;对啊!我前些年去了趟锦州,那地方,十里水乡,烟雨朦胧,如诗如画,美人特别多,就连双儿,长得都比一般的女人好看。&rdo;
&ldo;你啊!&rdo;沈凌摇摇头,&ldo;我跟你说啊!第一,你在吃药上药,身上又有伤,那位夫人身上香粉太重,不适合照顾你,第二,你这补药还是停停吧!年纪轻轻的,本身恢复力就不错,却偏偏把自己当老头养着,这样不好,年轻人多摔打摔打才好,太早进补一点益处都没有,而且,我觉得你伤口恢复的这么慢就是因为补药吃多了,美人儿看多了。&rdo;
穆宏远闻言,赶紧解释道:&ldo;等等啊!情儿身上的那可不是香粉,就是花香,她说了,怕弄脏我的药,所以只用鲜花熏衣服,不敢用香粉的,就因为这个,我娘还赏了她一个院子,种满了花,有花用还用什么香粉啊!&rdo;你就是没闻过女人身上的香粉才会误会。
穆宏远还知道最后一句不能说,这可是神医,必须尊重,不能随便说些能理解成他没见识的话。
&ldo;好吧!你随意,反正早晚都能好,你慢慢养着吧!&rdo;沈凌是不在乎。
&ldo;哎呀!好好好,听你的,你是神医,我什么都听你的,以后不让她用花了,什么都不让她用,娘的补药我也不吃了,成吗?&rdo;
&ldo;成。&rdo;沈凌点点头。
沈凌离开了穆宏远的房间之后,就问了下路过的下人穆五的下落,很快,穆五就听到消息跑了过来,额头还带着汗珠,谄笑的凑过来,&ldo;沈公子有什么吩咐?&rdo;
沈凌忍不住再次感慨,怎么这人就不能挖角啊!他真的特别想挖角,他觉得穆五完全可以给他当一个副手,一点问题都没有。
&ldo;就是,穆公子想明天就拆线,我有些东西想让你准备,你去找些干净的从没用过的白布用开水煮一夜,锅也必须干净,还有银质的剪刀钳子,没有的话也可以用铁的,但是也放在开水里煮,再给我找几坛烈酒,越烈越好,最好见火就着,再去准备些白布,挡住整个屋子内,免得我拆线的时候落尘到伤口里,说不定会发炎。&rdo;
穆五也知道脏东西进了伤口是肯定发炎的,表情郑重的很,道:&ldo;您放心,我都去准备,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rdo;
&ldo;那多谢了。&rdo;沈凌点点头,穆五这人,不多话不询问办事认真管人利索情商智商都挺高的,为什么偏偏是家生子的奴仆啊!太浪费了。
穆五让下人送沈凌回客房,自己就去准备沈凌要的东西去了。韩实一个人在屋里,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大户人家,正好屋子里没人,韩实就四处摸摸看看,又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什么瓷器花瓶。沈凌进来的时候,韩实正盯着一个瓷瓶上的精致纹路看的入神。
&ldo;看什么呢?&rdo;沈凌走进去关上门,微笑道。
韩实一惊,转过头来,看到是沈凌,还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ldo;没有,就是觉得这个瓶子真好看啊!上面竟然还有画儿。&rdo;
&ldo;你喜欢,我回去买一套摆在家里。&rdo;沈凌打量了一下韩实刚刚盯着的那个青花瓶,上面的图画画的是仙姑献桃,确实画的很精致。韩实平时所见,基本都是灰色的粗瓷用具,别说白釉青花瓶,连个瓷面平整的都少见,难怪如此惊奇。
沈凌温柔的道:&ldo;以后,我把全天下的奇珍异宝都摆到你屋里,给你看个够。&rdo;
韩实刚想说不要买瓷器,特别贵,摆在家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万一碰倒了怎么办,又听到沈凌说后面的话,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低声喃喃的道:&ldo;也不要你把奇珍异宝都放在家里,你只要不放其他人到家里就好了。&rdo;
沈凌扬起一丝笑容。
与此同时,穆府老太太在听丫鬟传话,穆宏远让丫鬟传话出来,说,沈公子说了,花香对养伤也不好,所以以后情夫人就不要用花了,还有,补药也不好,也不吃了。
穆老太太听丫鬟说完了,垂下眼皮掩去一丝冷色,道:&ldo;既然这些都不好,那就不用,传我的话出去,情夫人以后身上不用熏花了,既然不熏花那院子也就没什么用了,就把院子收回去吧!至于太太那里,就说我说的,补药不必送了,二小子年轻着呢,好好的吃这么多药干嘛。&rdo;
&ldo;是。&rdo;丫鬟恭敬的行了一礼,后退几步跨出门槛。
沈凌不知,就因为他提了花香和补药的事情,害的情夫人失去了一处院子,也让穆宏远的母亲被老太太说了一通,穆太太倒是没有觉得十分难堪,或者说她即使是不爽也是针对老太太,而非沈凌。她倒是挺感激沈凌说出了补药对她儿子不好的实话来,不然,她这么一直送下去,岂不是对她的远儿不好?再说沈凌还救了她儿子的命,倒不至于生怨气。
但是情夫人却躲在屋里几乎拧烂了一条手帕,院子是她的荣耀,是她辛辛苦苦的伺候穆宏远换来的奖励,就穆二公子身上的伤口,即使是他亲娘看了都怕,根本没什么人愿意近身伺候,也就是她强忍着害怕日夜守着照顾着,才换的了这么一点脸面,获得了阖府的尊敬,还被太太奖励以后让下人改口叫她情夫人,而非情姑娘。想不到就因为那个人一句话,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虚无,甚至成为笑话,搞不好,还会被太太迁怒。
情夫人心里又气又怕,指甲都快被自己拧断了。
次日天还未大亮,穆五就捧着两套锦衣站在沈凌的门口,嘴角带着笑容,旁边还站着端着水盆的下人。沈凌还未醒,穆五吩咐下面的人都不许打扰,水凉了就换,都安安静静的在这里候着就成,整个穆府即使是对穆大人都从未有过这样的阵仗,这一切都是老太太吩咐的,不过,也是穆五提议的。
&ldo;穆五,沈公子没醒吗?&rdo;一个清秀的小书生打扮的十三四岁男孩脚步轻快的走过来,一身月白锦衣衬的他人美如玉,精致的仿佛瓷娃娃,只是头上的一支偏女性化的玉簪显示了来人双儿的身份。
穆五目光微亮,转过头走过去,俯在来人耳边,轻轻道:&ldo;三公子,沈公子还没醒呢!我们小声一点。&rdo;
&ldo;哦。&rdo;穆三公子微微点头,耳朵有些红,似乎经不起一点热气,忍不住躲开了一点,才看向穆五,压低声音道:&ldo;我听说今天沈公子要给二哥拆线呢!&rdo;
&ldo;三公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清。&rdo;穆五微笑。
穆三公子只能又靠近一点,凑近穆五的耳畔,又重复了一遍,穆五才点点头,转身凑在穆三公子耳边道:&ldo;是啊!三公子,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呢!&rdo;
&ldo;可是,还是很担心啊!二哥身上的伤口实在是……&rdo;穆三公子咬咬唇。
穆五面带微笑,看不出情绪,&ldo;放心吧!我看着呢!若是二公子出事,我就宰了他们。&rdo;穆五将声音压到最低,几乎凑到穆三公子的耳边说话,穆三公子只感觉一阵热气,直冲耳畔,热度顺着耳朵往脸上跑,染红了一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