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一对不小的情侣,看上去感情还没有很深,应该是刚刚相亲认识的,男方自以为懂浪漫地把手中的易拉罐环撕下来,想套在女方的无名指上,结果反倒惹起女方感觉自己的价值被看低,说:&ldo;在我们老家,这种易拉罐环是用来穿牛鼻子的。&rdo;
男方说:&ldo;那挺好的啊,牛郎和织女,几千年的恩爱典范。&rdo;
还补了一句:&ldo;我是牛郎,你是织女。&rdo;
女方说:&ldo;田里赶牛的牛郎还是靠脸吃饭的牛郎?&rdo;
男方突然一脸震惊,说:&ldo;原来你是这种拜金女人。&rdo;
这句流行了几千年的话,如今几乎触犯了中国大半未婚独立女性的怒点,说了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女方转身离去,很快他们的微信就会互相拉黑。
筱闹钟突然又想起益母草以前那些沉默的表白,想,要是哪天他把易拉罐环套在自己的手指上,自己也许真的像一头牛,随他牵着走到任何地方,可他好就好在,他即便可以把她当作牛,却从来没有那样的打算,一只小马他当作小马对待。
与此同时,在万里之遥,筱闹钟的故乡西红市区,一场婚礼也在举行,一样的喜庆,相同的恋人。
这是曹天椒的室内婚礼,令人惊讶的是,新郎不是项日葵,而是何欢花,这告诉了你什么叫小说。
益母草神情淡漠地坐在喜宴的角落,对着窗风,这三年来,他总是喜欢安静,因为有太多思念。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在响,他习惯性地把手摸向右边裤兜,却猛然发现响声来自左边,一个激灵,赶紧掏出左边裤兜里那个贴着壁纸的女式手机,显示是一个陌生人号码,让他的心不禁涌动起来,他第一时间想到会不会是她,在主动联系自己,手指略带着些许颤抖地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头微微埋下,说了一声:&ldo;喂。&rdo;
电话那头却沉默无声,这让他更激动了,他直觉那头就是筱闹钟。
他的声音几乎是带着抖颤,说:&ldo;阿闹,是你吗?&rdo;
这时候,他才听到一个软耳朵却惹人厌的熟悉声音:&ldo;难道草莓打错了,这不是闹闹姐的手机吗?&rdo;
益母草提起的心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没趣道:&ldo;馒头,你找她有什么事?&rdo;
电话那头的白馒头认出了他的声音,有些惊讶:&ldo;母哥哥?为什么闹闹姐的手机会是由你来接听?难道,你们两个人已经‐‐&rdo;
充满遐思的假正经脑袋,脚趾头也知道她在想啥,益母草不耐烦地回应道:&ldo;猜对了,她现在在洗澡,我正在喂我女儿吃鸡爪,你到底有什么事,馒头?&rdo;
白馒头呆萌地&ldo;呵&rdo;了一声,显然被雷击中了,过了几秒,她才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说:&ldo;真是闪电一样的速度啊,我才刚跟我未婚夫订婚,他是我父亲的生意伙伴,在房都做小房地产生意,还有,请别再叫我馒头,我现在改名叫做草莓了,因为之前乡土气息的名字,相亲失败了好几次。&rdo;
只听过帝都魔都,房都是个什么鬼?益母草想,继续催促她:&ldo;好的,馒头,你究竟有什么正事?&rdo;
白草莓说:&ldo;原本是想邀请闹闹姐参加我下个月的婚礼啦,既然你也在,不如你们到时候一起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