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吃我家的饭,喝我家的酒。干些小事,不值几个钱。&rdo;刘成林趴在柜台里算账,眼皮也不抬一下:&ldo;要钱,向鬼要去。&rdo;
&ldo;刘成林!不讲信义的老畜生!&rdo;黎大胆咒骂:&ldo;哪个裤裆烂了,掉出了你。&rdo;
&ldo;蛋!&rdo;老刘怒不可遏,威胁道:&ldo;我侄儿会武,叫他打死你!&rdo;
&ldo;那先打死你,看你如何去叫!&rdo;黎大胆抬脚便踹,老刘油滑如鼠,吱溜躲开,撞碎两坛佳酿,酒水汩汩,漫地横流。
老刘心尖巨痛,这两坛,可是兑了酒的啊。
&ldo;说不给,就不给。&rdo;老刘气急败坏:&ldo;你自去告官,我不怕。&rdo;
&ldo;不给也行。&rdo;黎大胆道:&ldo;等你年迈,街上撞见,再打断你的腿,不信就试试!&rdo;
&ldo;滚!&rdo;老刘咆哮,推搡伙计一把。
黎大胆猝不及防,步履不稳,跌出门外,额头磕破,鲜血直流。一怒之下,就地拾起一块碎砖掷去,不偏不斜,正中刘成林太阳穴。
邻里受惊,赶来一瞧,刘成林躺在地上,已气绝身亡。
见事不妙,黎大胆拔腿就跑,没跑几步,被正义群众,团团围住,五花大绑,送交县衙。
事情一出,远近的人,议论纷纷,全都知晓,西林巷酒铺,伙计老板,因擅自抛尸,而起争端。
王三儿闻听此事,算算日子,刘、黎二人抛尸之夜,恰是妻子出门当晚。于是,跟随众人,到县衙探听。
一干人,将黎大胆押送到堂。
黎大胆自知罪责难逃,没让县令费神,就一一招供。态度良好,坦白却未能从宽,崔大尹判其死罪,先打三十大板,而后,下在狱中。
黎大胆到了狱中,没钱贿赂狱卒,又挨了一顿拳脚。三日之间,流血不止,一命呜呼。
又死一个。狱卒报告崔大尹。
崔大尹无语。
正值郁闷,衙役又来报:王三儿禀告大人,他娘子,被孙氏逼死那日,正是刘掌柜和伙计抛尸之日。
崔大尹记起,王三儿之妻,失踪一案。忙翻阅案卷,果然日子相同。当即差人,将王三儿、及当时证人唤来。又从狱中,提出孙美人。一并到验尸房辨认尸首。
忤作揭开棺盖,王三儿认得是老婆尸首,放声哭泣。
崔大尹再审孙美人,细问杨氏死因。孙美人苦苦辩解,又被拶指,时值五月,监牢中,瘟疫爆发,孙美人染病在身,疼痛难忍,翻身跌倒,一代美人,香消玉殒。
县衙里,燠热难挡,站天井中,仰头望天,乌云沉甸甸,压得很低,貌似暴雨将至。
崔大尹很苦闷,想起朱家与赵家殴斗一案,朱家仆人李才,屈打成招,承认缢死杨氏,实属冤屈。
崔大尹有心重审此案,狱卒来报,朱昌、李才二人,也染上瘟疫。
朱昌自指使儿子朱太,往上司那里告状。日盼夜盼,不见喜讯,心中懊恼,染病后数日,死在狱中。翌日,李才也含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