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嘭……&rdo;子弹瞬间穿透玻璃从子谦的头顶飞掠而过,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化成美妙的挽曲却惊起了一阵尖叫。
很显然子弹不是针对左痕而是直扑冯子谦的太阳xué,不过他倒是发现得很及时。
子谦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倒不是畏惧自己差点吃子弹,而是对怀里的小家伙差点被他连累所感到后怕,他看得出来左痕有多在乎这个孩子。
子弹最后射进了对面那近四寸厚的夹钢装饰门板里,空气里隐隐弥漫起一股阴郁的气息。
左痕已恢复淡定,抬眼,豆豆鼻尖上满是黑白色的奶油,害怕却又极力憋泪的样子让左痕心疼的同时又忍俊不禁。
刚刚冯子谦从那些装饰镜子里无意瞥到了正对街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惊立马将小家伙圈进了怀里。
那时豆豆正打算凑小嘴上去咬小狗狗的屁股,结果冯子谦刚刚一声大吼后身子立马就压了下去。
幸好没完全压下去,不然遭殃的就是豆豆整张小脸蛋儿了。
一时间本来挺雅静的餐厅被一颗子弹给搅得乌烟瘴气,不过也没多会儿餐厅里就只剩左痕他们这一桌了。
经理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了过来,看见是冯子谦颇显意外。
这位小祖宗不是和那人结账离开了么,怎么还在这里?
冯子谦看着经理吃惊的模样不禁蹙了蹙眉,淡漠道:&ldo;常经理真不好意思,损坏的东西和其他损失都算在我头上,不该留的我也不会让你为难,还麻烦你行个方便,我不想张扬。&rdo;
经理听他这么一说哪敢有它意,连忙附和道:&ldo;什么损失不损失的冯公子太见外了,我这就叫人拿工具来取东西。&rdo;
几分钟之后冯子谦将镶嵌进门板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看都没看直接揣进了兜里。
结了账出来后他和左痕一前一后走在步行街上各怀心事,彼此沉默着。
左痕在想那些人刚才为什么要故意让子谦察觉出来,警告么?
&ldo;那人是我继父身边最恐怖的狗。&rdo;
冯子谦不咸不淡的声音将左痕拉回神,他转过头淡淡的看了冯子谦一眼。
俊脸无波的子谦转过头来与他对视,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凝视片刻他开口道:&ldo;我继父是古鹏飞,果敢的土王,曾经云缅交界最大的毒枭,也是我爸曾经十多年的铁哥们儿,刚才那人不是想杀我,只是想提醒我有人要杀我!&rdo;
闻言左痕心里一怔依旧没出声。
&ldo;我以前有个孪生哥哥,三年前在西藏的反恐特种兵部队执行任务时牺牲了,尸体被炸了个稀巴烂后来被野láng野狗叼得连ròu渣都没找着一点,他本来不想去的,那份工作也不适合他,可是我爸逼了他,就为了他那所谓的正义和不敢承认的虚荣心,后来我妈和他离婚了,我谁也没跟,离开了沈阳也没去云南。&rdo;
冯子谦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说话的时候眉头一直紧拧着,就如他的心一般拧得快变形了都不舍得放开。
左痕的手收了收,将睡着了小家伙抱得更紧,依旧默不作声。
&ldo;左痕!&rdo;冯子谦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左痕刚好走到他面前。
&ldo;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下次见面你能答应我一件事qíng么?&rdo;如果我还有命见得到你的话。
子谦将后半句吞回了肚里,眼底闪着一丝期待的光。
&ldo;只要不是让我帮你讨老婆或者叫我把这小东西送给你,什么事兄弟都答应。&rdo;
左痕的话有些调笑的意味,却让子谦眼底最后一丝希翼的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ldo;没人和你抢儿子,我也没那个打算去祸害别的姑娘,你比我还爱逃避。&rdo;
左痕弯着眸子微笑,笑容如水拂清莲般干净清冽却在眸底深处隐着一缕哀色。
没有拥有过就不会失去,他只是不想再失去更多而已……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摩尔大厦分了手,左痕抱着小孩去取车子送他回保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