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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泡了近一个时辰,红鸾小心翼翼的从香料水里拎出那块铁皮子,恶臭味儿一点都没有了,只不过这香味香得有些刺鼻,泡得时间太长了。
赫连素心已经侧面向严管家打探过了,城郊二十里有一座叫黑虎山的山头,听说最近那一片不太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山贼,周围的员外富贾已经报过好几次官。
&ldo;红鸾,咱们得抓紧时间出门了,租一辆马车,来回的时间算下来至少得四个时辰,尽量赶在天黑前回来。&rdo;赫连素心用一块绢布将那块黑铁皮子包裹起来,放入袖中,率先出了门,红鸾紧随其后。
一路往西,出了城门还有二十里,在出城前赫连素心一直没敢对马夫说她们要去的地方是黑虎山,若是一说,恐怕没有人愿意拉她们。
&ldo;二位姑娘到底要去哪儿,说个地儿老夫才知道路呀。&rdo;赶马车的老汉又一次问道,这两个姑娘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可是行事却感觉古里古怪,哪有人上车不说去处的?
&ldo;老伯,你就一直往前走吧,出了城就这一条小道,还能迷路不成。&rdo;红鸾笑着打趣道,坐在马车里给了赫连素心一个坏笑的眼神。
赫连素心唇角勾起的浅笑却僵滞,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会儿到了黑虎山,这位马夫肯答应留下来等她们吗?恐怕这个还真有点难。
一直又往前行了十余里,老汉再一次开口了:&ldo;姑娘,你们到底要去哪儿?若是再不说地儿,老汉我可不去了。&rdo;
赫连素心和红鸾对视一眼,红鸾面露难色,赫连素心眸底闪过一抹异色,拨开帘布对着车外的老伯道:&ldo;老伯,我们要去黑虎山,您送我们过去,车钱亏不了您,一绽金子怎么样?&rdo;
&ldo;吁‐‐&rdo;老汉嘴里发出一声唤,马车倏地停了下来,只见他一脸惊慌失措的掉转过头来望着赫连素心和红鸾连连摆手:&ldo;姑娘,你们就放过老汉吧,那虎头山最近可不太平,老汉家里上还有小,下还有小,都张着嘴等着我挣钱养家呢!&rdo;
赫连素心秀眉轻蹙,看老汉脸上的神情她心里已经能够确定了,自己没那么容易说服他。
&ldo;老伯,您送我们到山脚就成了,那山寨里的寨主是我家亲戚,他不会伤你的。&rdo;红鸾插嘴道……
老汉更是一脸惊恐,眼前如花似玉的姑娘竟然是山贼的亲戚?还真是看着不像。
&ldo;老汉说什么也不会再往前走了,姑娘们若是要去,自个儿徒步过去吧,也就只剩三四里的路了。&rdo;老汉连连摆手:&ldo;这车钱老汉就不要了,只希望姑娘们不要再为难。&rdo;
红鸾还想说什么,赫连素心眼睛打断了她的话,只见她率先下了马车,淡淡道:&ldo;没关系,既然老人家不愿意再往前行,咱们也不勉强了,只剩下三四里的路,很快便能到。&rdo;
老汉一听她这么说,赶紧频频点头附和道:&ldo;没错,不远了,姑娘们徒步也能很快到。&rdo;
&ldo;这是给您的车钱,让你跑了这么远的路,哪能不能辛苦费,您家里不是还有一大家子人张着嘴等吃饭呢!&rdo;赫连素心低垂眼敛,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老汉微微一怔,一绽明晃晃的金子已经落到了他的手心,原本以为这两位姑娘不会付车费了,可没想到竟然反倒还给了他一绽金子,反倒让他内心有些愧疚了。
&ldo;呃……姑娘请留步。&rdo;老汉虽然面露难色,却依然唤住了赫连素心和红鸾的脚步。
赫连素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缓缓的转过身来,装作懵懂不解的反问道:&ldo;老伯还有事儿吗?&rdo;
&ldo;老汉既然拿了你们的钱,还是……再多送二位姑娘一段吧,再往前走三里,就无论如何也不去了。&rdo;老汉咬咬牙,让两位姑娘走四五里路实在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就豁出去了,再多送她们一段路好了。
红鸾眼底闪过一抹惊诧,没想到这老头儿竟然会改变主意,刚才的态度那么固执,这一瞬间又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ldo;那就谢过老伯了。&rdo;赫连素心的语气很平静,这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就知道以老伯这样性子的人,你若是强硬的让他去,反倒去不了,以退为进,才是最明智的做法,事实证明她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