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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乔纳思抬起头。

&ldo;让大家忧虑不安，&rdo;她说，&ldo;我郑重向整个社区道歉。&rdo;

她的声音在观众席中回荡。

&ldo;我们接受你的道歉。&rdo;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ldo;乔纳思，&rdo;她低头看着他，&ldo;我要特别向你致歉，很抱歉让你坐立不安。&rdo;

&ldo;我接受你的道歉。&rdo;乔纳思的声音微微颤抖。

&ldo;现在请你到台上来。&rdo;

今天稍早，他在家里换衣服的时候，还练习了一下该怎样满怀自信地上台，现在那些全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光是站起来，往前走，爬楼梯，走过平台站到首席长老身旁去，都觉得举步维艰。

她把手放在他紧张的肩膀上，要他放松。

&ldo;乔纳思没有分派到工作。&rdo;她对所有的人说。乔纳思心里一沉。

她继续说下去：&ldo;乔纳思被选上了。&rdo;

他眨了一下眼睛，那是什么意思？他可以感觉到观众的内心也同时升起了这个疑问。

她用坚定、命令式的语气说：&ldo;乔纳思被选上担任我们下一位记忆传承人。&rdo;

接着他听到大家一一每位在座的居民‐‐因为震惊而猛吸一口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敬畏的神情。

不过，他还是不懂。

&ldo;这样的遴选是非常非常罕见的。&rdo;首席长老告诉大家，&ldo;我们社区里只有一位记忆传承人，由他负责训练接班人。&rdo;

&ldo;现任的记忆传承人担任这个职务已经很久了。&rdo;她继续说，乔纳思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长老委员会的成员都坐在一起，首席长老的目光落在正中央一位长老身上，奇怪的是，那位长老却又仿佛不属于这个组织。乔纳思以前从未看过这位长老，他蓄着胡子，眼珠子也是淡色的，他热切地注视着乔纳思。

&ldo;上次的遴选失败了。&rdo;首席长老神色黯淡地说，&ldo;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乔纳思还在学走路。那次的经历带给大家莫大的痛苦，我不想再多加叙述。&rdo;

乔纳思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是感受得到低沉的气氛‐‐大家在不安地挪动着身子。

&ldo;这一次我们不再匆促行事，&rdo;她继续说，&ldo;我们经不起再一次的失败。&rdo;

&ldo;有时候，&rdo;她用比较轻快的语调化解礼堂里沉重的气氛，&ldo;即使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密切观察，还是无法充分掌握某些指派工作。有时我们会担心，即使经过训练，有人还是无法达到预定的标准。毕竟，十一岁还只是个孩子。比如我们以为某人具有赤子之心和耐性，很适合担任养育师，没想到训练之后，才发现他只是愚蠢和懒散。所以在训练过程中我们会继续观察，做必要的修正。

但是记忆传承人受训时不受监督或修正，这在规则里头写得很清楚。他必须在隔离的状态下，由现任的记忆传承人全权主导，这是一项神圣荣耀的使命。&rdo;

隔离？乔纳思越听越不安。

&ldo;所以遴选必须非常谨慎，得全体委员毫无疑虑才行。

如果在遴选过程中有长老做了不确定的梦，就足以把候选人从名单中除去。&rdo;

&ldo;很多年前，乔纳思就已被指认是记忆传承人的可能人选。我们密切观察他，也没有长老做过不确定的梦。&rdo;

&ldo;他充分展现了担任记忆传承人必备的特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