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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嬴驷心中也是认为，百家学说，若是对于君王有用的，便可一用，并不需要独独使用哪一家。若是这一家的学说，已经阻碍了君王的王权，国家的富强，便该毁去。他点点头，道：&ldo;姝儿这哪里不是高见，先生都要拜服了。&rdo;

晏希音笑着横了他一眼，便走到四方馆专供茶水的地方，想喝水解渴，嬴驷自是跟着她一道，却不料，在茶水间边，听见了芈月的声音。

芈月声音低哑，似是哭过：&ldo;你这般黑瘦憔悴，一定吃了很多苦。&rdo;

&ldo;只要能见到你，种种的周折都不算苦。&rdo;

&ldo;我亲眼见到，你与那义渠人拼命，坠入悬崖。你，我真是恨死你了。&rdo;

&ldo;只要能保你周全，我子歇宁可再死一回。&rdo;

&ldo;见你非命山崖，已经让我生不如死，你说你还要再死一回？&rdo;

这话，作为已经成为秦王宫妃的芈月来说，可就出格了。

晏希音看向脸色黑得可怕的嬴驷。对于曾经真心喜欢过芈月的嬴驷来说，恐怕只能他厌弃芈月，而若芈月作为宫妃，背着嬴驷与他人暗度陈仓，即便是之前的青梅竹马，嬴驷肯定也是决不能容下的。

然而里面的黄歇肯定是不知道嬴驷的愤怒，深情款款道：&ldo;子歇，舍不下月儿。&rdo;

芈月看着黄歇这般神情，思及自己的身份，将自己的双手从黄歇手里拿出，黯然道：&ldo;说来说去，是月儿辜负了子歇。&rdo;

黄歇打断芈月的话：&ldo;不，是我来迟。&rdo;

&ldo;你死而复生，我为你高兴。&rdo;

黄歇自嘲一笑，摇头：&ldo;如今世上的人，都以为我死了。&rdo;

芈月眼含泪水，动情地道：&ldo;不，你一直在，一直在我心里。&rdo;

&ldo;可是那个子歇，是因为有了月儿，才是子歇&rdo;黄歇说起，&ldo;若不是当年你在膳房里偷糕，若不是你把树上的果子打下来，若不是你手把着手，传授我用鞭子，我黄歇怎知道，天下有如此好的女子。子歇愿意天天陪着月儿，月儿就是我日日的盼头。&rdo;

芈月脸上泪水不断流下，哭着说：&ldo;别说了，月儿一生都是欠子歇的。月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月儿了&rdo;她抚摸自己的腹部，闭了闭眼，&ldo;月儿，已经有了秦王的孩子。&rdo;

黄歇一愣，片刻后，慎重道：&ldo;威后已去世，屈子来信让我归楚。子歇用性命保证，待他视若己出，保你们母子一世周全。这次虽然没有黄鸟，没有枣树，但我仍然会雇好一辆车，在城外等你。答应我，月儿，你会来。&rdo;

芈月思及秦王近来对自己的冷淡，及今日的毫不留情，心下自是愿意跟着黄歇回到楚国，但是面上却是迟疑道：&ldo;可月儿……&rdo;

黄歇握住芈月的双手，恳求道：&ldo;说，你一定会来。&rdo;

秦王以往对自己的种种浮现在眼前，芈月仍是无法答应，只怔怔地看着黄歇，喃喃说道：&ldo;秦王对月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