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我没醉。&rdo;萧景阳深吸了一口气,萧紫依身上的香气充盈鼻间,反而让他清醒了许多。他不后悔,他也不怕会吓到她。他忍了太久了,也不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ldo;皇兄,你醉了,我去叫人来给你拿些醒酒汤。&rdo;萧紫依忽然间有些害怕,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她的皇兄,他对她也应该是只有兄妹之情。再想到那瓶酒里可能会被&ldo;加料&rdo;,萧紫依越想越恐惧,想挣脱他的怀抱。
萧景阳收紧手臂,紧紧地把她抱在怀中,说什么也不肯让她离去。放她走了,也许下次他就再也没有勇气拥她入怀。&ldo;别走,我有话想对你说。&rdo;
萧紫依听着萧景阳在她耳边的呢喃,一股苏麻感从耳根直达全身,她费了很大劲,才能让自己暂时忽略现在尴尬的情况。直视着眼前随着风渐渐起舞的柳叶,萧紫依淡淡道:&ldo;放开我,我会听皇兄你说完话再走的。&rdo;她特意在皇兄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希望萧景阳能自重。
可是萧景阳却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一样。根本毫无反应。呆看着萧紫依耳边地碎发被微风一下下吹拂过他的脸颊,萧景阳轻声说道:&ldo;紫依,我喜欢你。&rdo;
紫依,我喜欢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石头掉进她的心湖,激起了千层涟漪。从来……从来都没有人认认真真地对她说这四个字,萧紫依还以为,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许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会一笑置之。
可是她没有。
心中的那块锁好像已经松动了好多,一伸手就可以拿掉。但是理智又浮上心头。
她不可以。
&ldo;皇兄,你醉了。而且,那瓶酒里面有其他的东西……你因为这样才会说胡话。&rdo;萧紫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应该当真的,这些都是醉话,这些都是胡话。若不是有那瓶酒的缘故,他也不会对她说这些话。
是了,定是如此。她不该有所幻想。
&ldo;不,我没醉。而且我很清醒。&rdo;萧景阳同样也重复着,用着异常坚决的语气。
萧紫依垂下眼帘低下头,看着环住自己肩膀地那双手臂穿着的。是旁人都无法随意穿着的绛纱袍。闻着空气中令人微醺的酒气,萧紫依缓缓说道:&ldo;皇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rdo;
&ldo;你骗人。&rdo;萧景阳固执地说道,听到萧紫依这句话的他顿时有些酒气上涌,脸红红的有些无理取闹地说道:&ldo;我不管是谁,他会有我还好吗?&rdo;
萧紫依听到萧景阳这句萧湛说话口气一模一样的话,就算心情再纠结也忍不住弯起唇角。可是转念一想,随即叹了口气道:&ldo;是,无论是谁,都没有比皇兄你对我更好的。但是你是我皇兄。&rdo;
萧景阳的脸埋在她地颈窝,闷闷地说道:&ldo;我不是你皇兄,或者说。你不是我皇妹。&rdo;
纵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萧紫依,也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干笑着说道:&ldo;皇兄,你别说笑了。我不是你皇妹,那是谁的孩子?&rdo;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有点心虚,按照某种事实来说。她确实不是他真正的皇妹。或者说,她的灵魂不是。
萧景阳闭了闭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好半晌才开口说道:&ldo;当年,芸姨喜欢的人其实是叶知秋。&rdo;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紫依感觉到萧景阳靠在她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实在忍不住把他的手臂挣脱开。向前走了两步拉开和他的距离。才敢回过头来一字一字地缓缓问道:&ldo;喜欢归喜欢,我不相信我地母妃会做出那样的事。&rdo;其实她也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开玩笑,若是皇帝这么容易就被带绿帽子,那还叫皇帝?
萧景阳失去了怀里的温暖,呆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摇头苦笑道:&ldo;我也不相信芸姨会这样。但是芸姨和叶先生是青梅竹马,当年在芸姨进宫之后也有好多关于他们地传闻。甚至芸姨去后居然连皇陵都没有资格入葬,这代表了什么不是不言而喻吗?&rdo;况且联系萧紫依小时候的被人掠走,芸姨的不治身亡,叶知秋的被诬叛国。这一切的一切,就只有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能做得到,做得出。只是这些,他还不能随便地说出口。
萧紫依皱眉反驳道:&ldo;听说我母妃当年专宠于后宫,有流言中伤也毫不奇怪。没有真凭实据,我真地无法相信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rdo;
萧景阳上前迈了一步,面上浮现出复杂的情绪,低声说道:&ldo;紫依,我会有证据的,只要叶先生肯承认,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rdo;
萧紫依苦笑,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他。&ldo;皇兄,你醉了,要不然,你绝对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纵使我不是你妹妹又怎么样?你是大周朝的太子,我是长乐公主,不管怎么样,名分上就是这样。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也无法改变什么。你头脑中所期盼地那些,我想都不敢想。&rdo;
萧景阳即便是醉了,但是也是保存着一丝理智,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口。他地布置,并不想让她知道。他也许是失策了,不应该在没有准备万全之前,就提前把自己的心意和她说了。但是当看着她一脸笑意地站在他面前说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他真地忍不住。
萧紫依把萧景阳为难的表情都看在眼里,以为他无话可说。
轻叹了一口气,萧紫依打算转身去叫人。她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全忘了,就当成是皇兄他喝醉酒胡言乱语吧。
萧景阳见萧紫依作势要走,立刻慌了心神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她。
他话还没说完,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都怪喝的那几瓶酒,他脑袋里的话就像一团糨糊,说话都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若不把她留住,以后再见面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萧紫依发现自己的袖子被萧景阳扯住,心一急,并没有看到糙丛里那个从她手里掉在地上的赤红色酒瓶,一脚就踩了上去,立刻就失去了平衡。
&ldo;紫依!&rdo;
一阵天昏地转之后,萧紫依并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她头晕脑涨地发现,她居然没有直接摔在糙坪上,而是身下有萧景阳垫背。
&ldo;你、你没摔伤着吧?&rdo;萧紫依想立刻起身,但是手忙脚乱之下,却发现自己的头发缠在了他衣服上的装饰水晶珠上,怎么也解不开。
萧景阳倒是有些窃喜,偷偷地欣赏着她着急地神态,没有一丝想要帮忙的念头。
萧紫依恨得几乎要吐血,这种暧昧的状况若是被人看到,她就算浑身都长满了嘴都难以解释清楚。她越这么想,就越心急,她必须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身体,防止和整个人贴在萧景阳身上,而另一只手根本无法解开缠住的头发。
那缕发丝和那颗水晶珠缠在一起,就像她和他的关系般,纠缠不清。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萧紫依心急如焚的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处惊呼道:&ldo;你们两个在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