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从温暖如春到寒风凛冽,母子俩走了差不多一年。
慕容复越加的沉稳,外人从他脸上似乎看不出任何东西,永远是一张温文尔雅的脸。不过在黑火面前还是温柔孝顺的好孩子。
狂风,没有下雪,不过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白色。
迎面来了一队人,近了,可以看到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似乎是军官。后面也有军官,中间的应该是百姓。这些老百姓被绳索绑着,像畜生一样被人驱赶。
后头的军官挥舞着鞭子叫嚣,噼里啪啦的落在人身上,那些人惨叫,怒骂,鲜血四溅。
黑火听不懂,看慕容复,慕容复原汁原味的翻译。
“畜生,禽兽,混蛋,神会惩罚你们的。”
“女真狗,快走,不然杀了你们。”
“哈哈!女真狗,你们永远都是契丹的奴隶。”
“契丹狗,你们不得好死!!”
……
黑火默默听着,看着女真族的人吃苦,却什么都没说。她不是圣人,看到别人吃苦自然不好受,却不会因此想得罪整个国家……更何况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到底谁是谁非,谁知道?
母子俩本来在一边看的,大辽军官看到了他们,叽叽喳喳的挥手,怒气冲冲。
“娘,他们让我们滚开。”慕容复嘴角一挑,似笑非笑。
黑火看慕容复:“儿子,你想救他们?”
慕容复摇头:“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救。”
黑火了然,慕容复现在做事不用提醒都沉稳多了,也不会再心软如斯。母子俩本着入乡随俗不得罪人的原则,稍微退开了一点。然而那边却出事了,这队人开始休息,可他们的休息却是女真人的灾难。
他们打算□女人,杀死孩子,用马儿拖着男人在雪地上狂奔……他们嚣张的狂笑,女真人痛哭流涕。
慕容复皱眉,他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只是……“娘,这些女真人并不是什么罪人,他们只是被驱赶。”
黑火叹气:“你想救人的话,就去救吧。”
慕容复飞身而起,手中剑一扫,剑光扫开那些残暴的大辽军官。
大辽军官又是一阵叽叽喳喳,黑火听不懂,也不在意,欣赏儿子帅气的身姿。
很快,慕容复就把大辽军官打倒,蹲在一个老人身边问着什么。老人貌似很激动,手足挥舞,义愤填膺。慕容复听了,面色一变,从兜里掏出一些银子交给老人,然而飞回马上。黑火正想说什么,却见女真的人冲上去把地上已经没有战斗力的大辽军官们往死里揍。
慕容复微微敛眉,什么都没说,看了黑火一眼,黑火耸耸肩,御马前行。
看到慕容复离开,女真人大惊,呼呼啦啦的喊着什么,还死命的追。不过慕容复似乎在顾忌什么,跑的飞快。
许久,黑火勒马,呼出一口白气。
“娘,是不是很冷?”慕容复给娘亲披上绒毛大衣。
黑火摇头:“还行,复儿,刚才怎么了?”
慕容复摸摸鼻子:“我问了一下情况,他们说自己是扎扎木部落,因为交不足辽国要的税全族都成了奴隶。见我打倒了辽国人,他们都愿意奉我为主人。”
黑火了然:“那你跑什么?”
慕容复淡淡一笑:“一群麻烦而已。”他要一些老弱病残干什么?
黑火摆手:“明白了,我们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天要黑了。”
慕容复点头,极目远眺:“那边好像有座小木屋。”
黑火手腕一抖,骏马往前。慕容复追上去,两匹马在雪地里纵横。
胡天八月即飞雪,千树万树梨花开。
“娘,北方风景别有一番风味呢。”慕容复长笑。
黑火呵呵笑:“是啊。”
雪地间一间小小的木屋,孤零零的。慕容复下马,伸手,黑火一只手搭在儿子肩上,跳下来。
“娘,小心地滑。”慕容复关心道。
黑火笑了笑:“你娘我还年轻,不至于这么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