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他与君烜墨之间虽有间隙,却似绑在一根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宿清云看向手里的魔尊,那小人儿神情自诺,分明笃定他会同意,与他达成共识。
“出去再细谈。”宿清云并未立即应下,以退为进,先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君烜墨不由自主地鼓了下腮,小小的手搭在宿清云的手指上,严肃地道:“你若不信本尊,可与本尊定契。”
“定契?”宿清云一怔。
君烜墨的小手掌拍了拍宿清云的手指,老神在在地道:“不错,主仆契。”
“主仆契?”宿清云讶然。“我主你仆?”
君烜墨额冒青筋。“本尊堂堂神魔,岂能成为凡人的仆人?自然是你仆,我主!”
宿清云断然拒绝。“我堂堂宿家子弟,亦不可能成为他人奴仆。”
君烜墨道:“你不过一介凡人,成为本尊的仆人,可谓三生有幸。”
宿清云冷笑。“敬谢不敏。”
君烜墨见他态度坚决,只得退而求次。“那便结兄弟契吧。”
“兄弟契……”宿清云握君烜墨的手抖了一下,他皱眉道,“不可!”
“为何不可?”君烜墨不悦。“本尊与你兄弟相称,简直是你十世修来的福份。”
宿清云脸色一沉。“在下并无龙阳之好!”
君烜墨眯眼。“龙阳之好?那是何物?龙在昊天界不过是低阶神兽,还入不了本尊的法眼。”
宿清云:……
为何他感到两人在鸡同鸭讲?
唯有喜好男风者,方会结拜成为契兄弟,本是两情相悦之事,公侯官绅嗜好此风,民间仿而效之,贫苦家庭卖儿求财,使契兄弟变了味。
宿清云对此不置可否,有一个洁身自好的大哥,他们这些弟弟,自是有样学样,严于律己,绝不落了宿家的名声。
至于龙阳之好……
宿清云想到君烜墨被封印了万年,又来自那不曾听过的昊天,想必并不知龙阳的典故。
轻叹一声,宿清云坦言道:“在下不好男风,故无法与阁下成为‘契兄弟’。”
君烜墨等了半晌,听到少年义正辞严的话语,将那“男风”、“契兄弟”在脑中过了几遍,终于明白,当下用小拳头捶了一记宿清云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