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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ldo;几小时之内，各种无聊的谣言满天飞，&rdo;杰利继续说：&ldo;有些家伙说，是狄诺的飞弹研究中心爆炸了，还有些人说，几个训练营发生叛变，正在与俄国士兵枪战。或说布拉格发生暴乱，俄国人接管政府，德国攻击‐‐天晓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发生。你也很明白士兵是怎样的，每个地方的士兵都一样，他们爱说闲话，而且一直说个不停。&rdo;

提到军队，引发韦杰利问起几个他以前服役时的朋友，乔治跟他们不熟，而且忘记了。最后他们又继续聊下去。

&ldo;他们于是拔营，把所有装备都弄到卡车上，坐在那儿等车队进发。他们走了八百公尺后，一切再停顿下来，车队奉命离开道路。所有卡车驶进树林，然后陷在泥巴、水沟等一切该死的东西里，进退不得，情况显然十分混乱。&rdo;

韦杰利说，原因是俄国人正从勃尔诺方向开来，他们匆匆赶来，一切属于捷克的东西便必须隐藏起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ldo;首先是机车队亮着头灯风驰电掣地沿着马路疾驰，驾驶员则向着他们尖声大叫，接着是幕僚车和几辆老百姓的普通车。那大男孩数过，普通车共六辆，再后面跟着的是两辆满载全副武装之特种部队的卡车，那些人脸上还涂有伪装的迷彩。最后一辆是装满军犬的大卡车，所有车辆构成了一队声势惊人的长队。老兄，我会不会惹你厌烦呢?&rdo;

韦杰利用手帕轻轻揩掉脸上的汗水，然后眨眨眼，好象一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汗水也渗透他的丝衬衣，看来好象刚刚洗过澡似的。乔治不大喜欢咖哩，于是再叫了两杯酒，以冲淡咖哩的气味。

&ldo;这是故事的第一部分，捷克军队出去，苏联军队进来。明白了吧?&rdo;

乔治笑着说他明白，他认为到目前为止，他都听得很明白。

不过，回到勃尔诺，那个大男孩很快就知道，他的单位还有任务没有达成，他们的车队跟另一车队会合后，第二天晚上，他们漫无目的地在乡间乱驶了八到十个小时。他们向西直驶到特比士，停下来等候通信单位发出一封长长的电报。然后改变方向，朝东南方行驶，直到接近奥国边境的米库洛为止。沿途中，他们疯狂地发出许多信号。谁也不晓得行军命令是谁下的。而且没人肯对此加以解释。他们在某个时候奉命装上刺刀，在另一个时候又奉命搭营帐，然后又收拾所有装备离开。他们随处都遇见其它单位：在布里克调车场附近，有一队坦克车在那儿兜圈子。有一次，他们还看到两门架设在轨道上的自行推进式大炮。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一样，都是混乱、无目的地乱闯。资深的士兵说，那是苏联人整捷克人的方式。再回到勃尔诺之后，那大男孩听到另一种不同的说法。苏联人在追踪一个名叫何杰克的英国间谍，他一直在窥探研究站，而且打算绑架一位将军，俄国人已把他射杀。

&ldo;那大男孩不懂了，就去问，&rdo;杰利说：&ldo;那厚脸皮的小鬼跑去问他的士官：&lso;如果何杰克已被射杀，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乡间乱闯，制造骚动?&rso;那位中士告诉他：&lso;军队就是这样的。&rso;全世界的士官都一样笨吗?&rdo;

乔治平静地问道：&ldo;杰利，你谈到了两个晚上的事情，到底苏联人在哪个晚上开进森林?&rdo;

韦杰利扭曲着脸，一副困惑的样子。&ldo;乔治，那大男孩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那正是他在史坦勒酒吧里想说给我听的事，把所有传言澄清一下。苏联人在星期五就开入树林了，但是他们一直到星期六才射中何杰克。所以那些聪明的人说：你看看，苏联人在等候何杰克露面呢。他们老早晓得他要来，晓得那是他的命运，等待他自投罗网了。你看，这是个很糟的事，有损我们的名誉‐‐懂我意思吗?而且对我们的大酋长和族人都不好。喝酒吧!&rdo;

&ldo;喝酒。&rdo;乔治说完，喝了口啤酒。

&ldo;顺便提醒你一声，德比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的看法一致，只是反应不同而已。&rdo;

&ldo;看来你也曾经把整个故事告诉过德比，&rdo;乔治递给杰利一大盘菜，一边轻描淡写地说。&ldo;你本来也是要去见他，告诉他你已替他在布达佩斯送出了那个包裹，因此顺便把何杰克的事告诉他。&rdo;

杰利说，对，当时情况就是那样，他正为这件怪事苦恼不堪，事实上，这也是他写信给乔治的原因。&ldo;德比说那个故事一点价值也没有，完全是军中的无稽之谈。起先他还非常亲热，拍拍我的背，说韦杰利应该当市长。第二天早上，就向我大发雷霆。我们十万火急地见了面，他开车载着我在公园附近转来转去，一味向我大吼大叫。他说我最近实在是醉得离了谱，已经真假不分了，他一直说这类话，令我实在很不开心。&rdo;

&ldo;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在这之间他跟谁谈过。&rdo;乔治同情地说：&ldo;他用的确实是怎样的字眼?&rdo;他问问题时，态度并不很认真，似乎只是想把整件事弄明白而已。

&ldo;他告诉我，那可能是个精心设计的阴谋，那大男孩是个煽动分子，目的是分化马戏团，让我们自咬尾巴，他责怪我散播不成熟谣言，几乎拉掉我的耳朵。于是我对他说：&lso;老兄，德比，我只是据实情直报，老兄，不必气成这个样子。昨天你认为我还不错，现在何必对我大发脾气。如果你不喜欢那个故事，那是你个人的事。&rso;我不想再听他唠叨下去了‐‐你懂我的意思?这不是很不合逻辑吗?这种可鄙的家伙，喜怒无常，一忽儿冷，一忽儿热，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