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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裴遇舟摇摇头：&ldo;小孩子爱玩是天性，何况这里刚刚还死了人。&rdo;

虽然在白日里能够肆无忌惮地谈论已死之人，但当夜幕来临，大多数人都会本能地对此感到恐慌。

那是对生命的敬畏。

裴遇舟和沈峥并肩走在育德中学内昏暗的小路上，天色擦黑，而路灯还没有亮起，枯树的枝丫在寒风中摇曳，像一头头张牙舞爪的怪兽。

看着身旁人冻得发红的耳朵，沈峥伸手帮裴遇舟把羽绒服背后的帽子戴上：&ldo;你说这次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rdo;

&ldo;两个都像凶手，但两个都没有直接证据。&rdo;

虽然水果刀上有白兰兰的指纹，但对方自称是线索提供者，按照疑罪从无原则，他们并不能把白兰兰算作凶手。

‐‐疑罪从无，即不能证明嫌疑人有罪，那么就只能判定嫌疑人无罪。

沈峥总觉得这次的案件和上次的何忠案有着微妙的相似：凶手好像都以抹掉证据、戏耍警方为乐。

然而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反社会的人吗？而且偏偏就在这一个月内扎堆似的冒出来？如果沈峥还看不出来有势力在暗中操控这些凶手，那他这么多年的特案组长就算白当了。

他只是不想逼问裴遇舟。

他想等对方开口。

裴遇舟自然听出了沈峥的弦外之意，但感情是感情、公事是公事，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他只当没听懂，顺着沈峥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猜测：&ldo;有没有可能是合谋？&rdo;

沈峥停下脚步：&ldo;白兰兰和顾芷清？&rdo;

这个猜测可够大胆，但也的确在情理之中。

不过让沈峥意外的是，裴遇舟居然否定了他的说法：&ldo;不是她们两个，或者说……不只是她们两个。&rdo;

&ldo;徐辛、白兰兰、顾芷清，我怀疑徐辛案是这三个人合谋的产物。&rdo;

这可新鲜了，在一个他杀案中死者除了被害人的身份外居然还有可能是凶手，沈峥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ldo;说说看。&rdo;

&ldo;一个握着凶器的白兰兰，一个主动穿上女装赴死的徐辛，一个拥有教学楼钥匙的顾芷清，你不觉得把这三个人掌握的条件结合一下，那些说不通的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吗？&rdo;

沈峥并不觉得裴遇舟是一个胡乱猜测的人，于是他追问道：&ldo;这三人合谋的理由？&rdo;

&ldo;这三个人的关系太好了，&rdo;裴遇舟道，&ldo;回想一下白兰兰和顾芷清说过的话、还有徐辛对徐秋蓉说的话‐‐他说顾芷清和白兰兰是他的好朋友。&rdo;

&ldo;这三个人从未表达过对于另外两人的负面｜评价，就连白兰兰&lso;揭发&rso;顾芷清的时候说的都是&lso;她不会是凶手&rso;。&rdo;

&ldo;虽然白兰兰一直在努力营造一种姐妹撕｜逼的气氛，但本能是很难克服的，&rdo;裴遇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ldo;提起顾芷清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任何负面情绪。&rdo;

&ldo;那不是一个告密者会有的眼神。&rdo;

裴遇舟歪头看向沈峥：&ldo;你之前更怀疑白兰兰吧？&rdo;

沈峥&ldo;嗯&rdo;了一声，裴遇舟则笑道：&ldo;你看，如果事实真的像白兰兰所说的那样，现在把她推到嫌疑人位置上的就是顾芷清，可她从未提过顾芷清陷害她。&rdo;

&ldo;一句也没有，这哪里像一个处于姐妹反目中的嫌疑人？&rdo;

&ldo;还有她提供的证据，&rdo;沈峥很快跟上了裴遇舟的思路，&ldo;一把跟顾芷清无关的凶器。&rdo;

裴遇舟点点头：&ldo;明面上是姐妹撕｜逼，白兰兰充当告密者的角色，指认顾芷清却提供了一把不能指控对方的凶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