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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我一边转动着酸涩的颈椎，一边望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那种不真实的感觉仍在脑侧盘旋。

&ldo;你还能爬山吗？&rdo;我有些担心地问萧蕾。

&ldo;没问题。&rdo;萧蕾透过远处干枯的树叉看着阳光，转过头微笑着回答。

&iddot;

在后山的售票处买了票，我和萧蕾便沿着石阶一路向上。

&ldo;这是什么？&rdo;萧蕾指着石阶两旁毫无生机的咖啡色枝条问。

&ldo;杜鹃花。&rdo;

&ldo;这么多？&rdo;萧蕾惊讶地望着前方绵延数里的干枯枝条惊叹道。

那些花枝在微风中轻舞着，像从地里长出的巧克力一样。

&ldo;这种娇艳的花能越冬吗？&rdo;萧蕾喃喃自语着。

我摇了摇头，往前轻快地迈着步，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萧蕾，她时走时停，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些干枯的枝桠，好像一直在为这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枝条能不能平安越冬而担心。

看着走在后面的萧蕾专注的表情，我心中陡然生出一个疑问来‐‐为什么寻露总是习惯性地走在我前面，甚至在车站分离时她特意要求我看着她离开，而萧蕾与寻露恰好相反，仿佛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我的身后，犹如我的影子一样若有似无，却又真实存在。

&ldo;嗳，萧蕾，你走前面好吗？&rdo;我问。

&ldo;为什么？&rdo;

&ldo;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rdo;

&ldo;我喜欢跟在你后面，看着你的背影，我觉得安全。&rdo;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我拉了拉背包的肩带，摇了摇头，觉得这种事情根本无关紧要，没有必要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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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阶上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吊桥的位置。

它仍是那般蛮横地横在湖上，木板黝黑，个别地方隐隐发亮，一派生无可恋的模样，我竟然忍不住联想起神话传说中的&ldo;奈何桥&rdo;来。

在桥头停滞了半刻之后，我握住了萧蕾的手，慢慢地走到那男人跳下的位置。把手里那束有些干瘪的ju-花放到木板上，然后点燃了一支烟，插到花束中间，看着细细的烟雾随风飘散。

直到一支烟完全燃尽，我才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轻触额头。最后却什么愿也没许，什么话也没说，佛号更是一声也没念，扭头便向吊桥的另一端走去。

&ldo;这是祭奠谁呢？&rdo;走出吊桥很远，萧蕾才轻轻问道。

&ldo;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rdo;我点上一支烟，夹在指间缓缓抽着，透过烟雾看向从远处高空中掠过的鸟的影子。

&ldo;去年差不多这个时候，他跟我要了一支烟，在我转身离开的瞬间从那里跳了下去。他的名字是什么，家住哪里，做什么工作等等一概不知道。&rdo;

&ldo;他真的什么也没留下？&rdo;萧蕾惊讶地问。

&ldo;也不是……&rdo;我皱紧了眉头看着她，&ldo;留下了一幅画。&rdo;

&ldo;油画？&rdo;

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