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渺静静地听他说到最后才回过味来。
她手指在自己和陈正之间来回点了点,“也就是说,我受伤期间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在家?”
“家里怎么可能就我们两个人!”纪渺不信。
“纪叔叔找了家政,但只负责家务,不住家。”
“可我的脚伤成这样,行动不便,谁照顾我?”纪渺刚说完就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人震惊道,“……你?”
所以他刚才跟着护士学怎么换药。
所以才……这么疼她。
陈正不说话,算是默认。
“不用上学吗?”
“纪叔叔给你请了半个月的假。”
“我是说你。”
陈正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
只需一眼,纪渺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别说半个月,就是半年不去学校,对他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她相信陈正的话,这像是她爸爸能做出来的事。
清正廉明的大法官,女儿受点小伤而已,哪儿需要花钱请人伺候?
只要一想到未来半个月要和陈正时时刻刻“腻”在一起,纪渺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她心存侥幸地问:“我不能一直住医院吗?”
陈正叹了口气,“纪叔叔已经通知白阿姨,让她过来照顾几天吧?”
“不要她!”纪渺一口否决,但强硬的态度只维持了一瞬,很快气势就一点点弱下去,“我不用她来照顾,她也……不会愿意。”
陈正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纪渺在跳舞时摔了一跤,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摔到了脊柱,但只是暂时性失觉。脚扭伤骨折,装了个钢钉进去。
她还年轻,不用三个月就能恢复。
但是她知道,她妈妈知道,所有人都知道。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跳舞了。
喝醉酒的那天,她说从二楼摔下去不会死,但腿会断,腿断了就不用再跳舞。
是意外还是故意,除了纪渺没人知道。
或许在摔下去的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内心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住院期间,纪伯耀没给纪渺打过电话,但每天会准时打电话给陈正。
陈正每次都开免提,让纪渺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纪伯耀大概也知道她听得见,多少端着点架子,问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但有一次,陈正提到她半夜又发烧,他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打完电话没多久,医院的副院长亲自过来看纪渺情况。
三天后纪渺被获准出院回家。
从车上下来,纪渺抬着左腿,不太熟练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家门。
她想上楼回自己房间,却站在楼底,望着狭窄的盘旋楼梯犯愁。
陈正放下东西,走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