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得去京城了……宋霁在心底叹一声,合着是怎么着都躲不了的,近日来的辗转纠结霎时都有了着落,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必须去的理由,他心中竟无端地生出些喜意。
刚要离开药铺,后头跟着的暗卫便跃到他身边。
&ldo;公子,主人现在已经去了淮王殿下那处。&rdo;暗卫低声道。
宋霁回头看了眼薛子安,后者耸耸肩,&ldo;我无所谓,伸头缩头都是一刀。&rdo;
让你治病去又不是让你挨刀子去……宋霁叹口气,一天听官府和江湖两头互相对骂正是够让人头大了。
甚至他有些担心,要是薛子安见淮王礼数不周被降了罪,拖累了秦既明可怎么办。
暗卫在一旁又道,&ldo;二位是要现在过去?&rdo;
宋霁见他面露难色便道,&ldo;怎么了?不能过去?&rdo;
暗卫摇头,&ldo;属下这就去备马车。&rdo;
秦承兴自从五岁的冬天被嬷嬷扔到荷花池以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
所幸的是,秦承兴以双_腿为代价捡回了一条命,并被排除在了皇位争夺者之列,得以安然地度过之后的数年人生。
圣上念他身体抱恙,便不及二十便封淮王,封地不大,却在富庶的江南水乡,也免得他为治理操劳伤神。
秦承兴尤为喜欢扬州的蟹粉狮子头,便就近将王府建在了当地,远眺瘦西湖,近赏扶风柳,过着与世无争的恬淡日子。
秦既明来扬州之前与兄长通过信,前脚刚到扬州城,后脚淮王府便收到了消息。
秦承兴搬出京城十几载,收到的赏赐与手信不少,但亲自上门来拜访的实属不多,下人不敢怠慢这位难得的稀客,躬身请入,奉上茶,得了主子的点头才悄声退出屋外。
茶色清澈,唇齿留香,是上好的龙井茶,足见待客的用心了。
秦既明先前在信中已写明来意,现下刚想说明,却听秦承兴先开了口。
&ldo;要说扬州,不得不提到早茶,&rdo;秦承兴微微一笑,&ldo;若三弟有空,明早与兄长一同吃早茶如何?&rdo;
秦既明虽不太明白,但也跟着笑,&ldo;看来兄长在扬州过得很是舒心,臣弟也能放下些心。&rdo;
&ldo;夏天倒是无妨,&rdo;秦承兴叹口气,&ldo;可到了冬日,这双_腿就开始疼,要不用暖炉捂着能疼上一整夜都睡不着。&rdo;
&ldo;兄长应该知道,臣弟出宫的这阵子师父一直在照顾臣弟。&rdo;
&ldo;知道,&rdo;秦承兴笑了,&ldo;你三句话不离你那师父,什么时候带来给兄长瞧瞧?&rdo;
&ldo;他跟臣弟一同来的扬州,&rdo;秦既明道,&ldo;师父是个厉害的郎中,可以让他给兄长瞧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