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侍寝,都越发的疼痛,偷偷的瞧他脸色时,他的神情也越发的冷漠夹杂着暴戾。
瞳兮轻叹一声对含元殿门前的太监道:&ldo;皇上在吗?&rdo;
补不得
小太监见是贵妃到,忙不跌的进去通报,江得启很快就出来请瞳兮进去,玄纁也要跟着进去,却被江得启拦在了外面,&ldo;皇上只招贵妃娘娘一人入内。&rdo;
瞳兮的身子僵了僵,&ldo;玄纁,你在此等候吧。&rdo;
江得启没有没有跟在瞳兮的身后,只轻轻的关上了含元殿的门。
瞳兮心头一紧,脸微微一红,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食盒走上前去。天政帝正埋头看着奏章,殿里伺候的奴才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二人。
&ldo;臣妾给皇上请安。&rdo;
天政帝抬头打量了瞳兮一番,&ldo;你怎么来了?&rdo;他神色冰冷,瞳兮不敢看他眼睛,听这话便以为天政帝并不想看到自己,瞳兮心想也许她请晋王妃来真正走对一招棋了。
&ldo;皇上勤民听政,旰衣宵食可也要顾惜龙体,臣妾带了参汤同点心,请皇上略作休息再看奏折吧。&rdo;瞳兮屏住呼吸走上前去,也不管天政帝喜欢不喜欢,便站在了他的身边。
&ldo;朕旰衣宵食也不是第一日了,贵妃怎么今日才想到要给朕送参汤?&rdo;天政帝并不看瞳兮,手里的奏章也不曾放下。
瞳兮听了便觉芒刺在背,&ldo;平日有昭夫人照顾皇上,现在她怀有身孕,臣妾便代她……&rdo;瞳兮汗颜,她这不是明摆着争宠么。
天政帝手里的奏章重重的放下,&ldo;昭夫人照顾朕那是昭夫人的心思,用得着你来代替么,贵妃的心思却不知放到了什么地方?&rdo;
瞳兮心里有愧,想着天政帝莫不是怪自己太热衷权势了?她借着接见朝廷命妇的机会,与朝中大臣也有所往来,只为了有一日立后时,能有人为自己说话,难道皇上是发现了?
瞳兮立马跪了下去,也不敢回嘴,皇上是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己越说越错,只怕还激了他的脾气。何况女儿家必读之书《女诫》曰:&ldo;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rdo;,瞳兮自幼受诗书熏陶,更不会忘记这些。
等了良久,天政帝才缓缓的握住瞳兮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瞳兮心里本来慌张得紧,加上被天政帝训斥,记忆里他虽待自己不善,但从没如此训斥过,一时心里也委屈,来看他,他也未必想看见自己,不来看他,他又觉得自己不用心,无怪乎当初齐云姑姑还劝自己送香包给他,果然戴不戴是他的事,可是瞳兮自己做不做,上不上心皇帝心里也是有数的。再来女子柔弱总是好的,所以瞳兮起身时,精神一松,眼泪便止不住的漫了眼眶,盈了睫毛。
脸色绯红,泪盈睫毛,典雅中蕴着楚楚可怜的风情,她本想收回手拭去眼泪,却不想天政帝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脸越发的红了,加之想到以前在含元殿被临幸的景象,红晕越发的晕开了,连微露的锁骨也染上了粉色,那粉色渐渐的绵延开去。
&ldo;为何哭,朕难道怪错你了?&rdo;天政帝的声音听起来忽然多了一层沙哑,本是句责难的话,可是即便是瞳兮听起来,也觉得那责备的语气几乎没有,仿佛还有那么一点儿道不尽的意味,可是瞳兮琢磨不出来,只要皇上不再生气就好了。
&ldo;不是,只是砂迷了眼,所以才……&rdo;瞳兮也好着面子,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他骂哭的吧,何况他根本不算在骂自己,自己怎么在皇上面前就这么不中用呢?
&ldo;那朕帮你吹吹。&rdo;天政帝起身,右手揽住瞳兮的腰,脸越俯越近。
瞳兮浑身颤抖着,这事她敏感得紧,想着只怕又要在劫难逃了,眼尖的扫过桌上盛着参汤的黄地粉彩缠枝牡丹碗,&ldo;不用不用,皇上请用参汤吧,凉了只怕对胃不好。&rdo;瞳兮不着痕迹的偏身,将那汤碗捧到了天政帝的面前。
天政帝不置可否,只是凝视了瞳兮许久,她一直低着头,只觉得自己裸露的脖颈都要被天政帝的眼神烧出个洞来,他终于接过了瞳兮手中的碗,她舒了口气,仿若羽毛落地般的轻柔。
天政帝重新坐下,用勺子舀起汤就要送往嘴里,瞳兮情急,一时顾不得许多用手盖住了他的手,天政帝的身子僵了僵。
瞳兮从天政帝的手里取过勺子,刚才心急避开那暧昧,都忘记了规矩。她将勺子送到自己嘴里为天政帝试了汤,又为他取了另一只汤匙。
瞳兮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突然变暗了,天政帝的眼神仿佛也瞬间转冷,可能也是自己多心了瞧花了眼。&ldo;皇上趁热喝吧,臣妾告退。&rdo;瞳兮是不想在这含元殿同天政帝多呆的。
天政帝的手本已搭在了勺子的边缘,旋即又重重的放下,搁了边去,抽了一本奏折继续看着。
瞳兮眼见不好,也不知怎么就惹了皇上不快,她本想着自己来含元殿请安,本是想提醒天政帝要雨露均沾,他已经很久没招幸妃嫔了,自己父亲虽然严肃,但是每夜也总有妾室陪着的,瞳兮对男人好色这一说是深信不疑的。但是同他相处,她怎么也找不到机会说这句话,只是直觉的发现恐怕说了未必妙,但是不说就更不妙了。
要她亲自开口求天政帝去彤辉宫,那却是万般张不开嘴的。
可是眼下瞧这样子,仿佛自己的目的是达不到了,所以她迟迟迈不开腿,她的字典里可没有白费功夫这一说,既然冒着险来了,总是要扭到那上头的,省得下回还要来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