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难得脸红一笑,&ldo;刚开始几次当然疼啦,后来就好了,还挺舒服的。&rdo;她不好意思的低头。
瞳兮正想追问,却听见河面上传来呼唤声,那一声声仿佛叫的是&ldo;瞳兮。&rdo;
人为祸
因为风刮得紧,那声音若隐若现,瞳兮还以为自己是幻听,虽然愣了愣,也没当真。四周黑漆漆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特别瘆人,瞳兮保住自己的手臂紧了紧,真怀疑那叫声是来收魂的。
&ldo;瞳兮是不是你的名字啊?&rdo;翠花忽然开口。
&ldo;你也听到了?&rdo;瞳兮的精神一下就振奋了起来,再看到天边那一点若隐若现的光变得逐渐清晰起来,越发肯定了她们的猜想。
&ldo;天哪,咱们有救了。&rdo;翠花兴奋地开始高呼,&ldo;我‐‐们‐‐在‐‐这‐‐儿。&rdo;因被风刮着,声音显得若断若续,总感觉传不远,翠花嗓子都嘶哑了,那灯也没往这个方向飘。
翠花声嘶力竭后只能拍着自己的腿,&ldo;这人真是个棒槌,叫了这么久他也听不见。&rdo;
瞳兮眼看着那灯有越飘越远的意思,也着急了,也顾不得许多用双手围在嘴边,开始跟着翠花喊,&ldo;我‐‐们‐‐在‐‐这‐‐儿。&rdo;
事也凑巧,偏生瞳兮开始喊的时候,那灯就仿佛听见一般,往她们所在之处越飘越近,直近得瞳兮看清了来人正是天政帝,手里提着一个气死风灯,只是那船看起来甚为奇怪,无头无舱,就只是一块门板似的,一个艄公正努力地划着。
&ldo;瞳兮?&rdo;天政帝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因为其他什么,颤抖得厉害,瞳兮还是第一次听得他如此声音,平日里总是四平八稳的。
&ldo;爷‐‐&rdo;瞳兮出声的时候,不自觉就带了哭音,先前那般凶险时,她也没有哭意,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鼻子一酸,那眼泪就忍不住了。
天政帝的&ldo;船&rdo;飞快地驶近,现下水退了一些,所以天政帝必须仰着头才能看见瞳兮,&ldo;跳下来。&rdo;他伸出手。
瞳兮毫不犹疑地松开树枝,跌入他的怀里,第一次放声地哭起来,只感觉天政帝将她抱得紧紧的,压迫得快要呼吸不了。&ldo;没事了,没事了。&rdo;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不停的亲吻着她的脖颈。再后来将她的脸抬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印上热吻,瞳兮只觉得天政帝的身子颤抖得厉害,连抱着自己的手臂仿佛都在痉挛。
瞳兮就那样傻呆呆地任他亲着,连呼吸都忘了,更记不得周围还有翠花,还有艄公。
&ldo;咳咳,我还在这儿。&rdo;翠花实在是不能不开口了。
瞳兮听到翠花的声音才尴尬的将头埋入天政帝的怀里,觉得耳根子都烧了。
天政帝倒跟没事人似的,人也恢复了平静,冷静地道:&ldo;骆夫人你也跳下来吧。&rdo;
瞳兮的头缩在天政帝怀里,先前因害怕所以神经紧绷,一直都还清醒,这一见天政帝,所有的心便放了下去,眼前一黑,身子便缩了下去,再没有意识。
瞳兮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听到了打更声,应该是丑寅相交之时,她抬眼一看,天政帝此时正站在窗前眺着远处,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可是他的背脊明显紧绷,根据瞳兮这么久的观察,应该是他在努力克制着怒气。
&ldo;姑姑。&rdo;瞳兮唤了唤靠在床尾打瞌睡的齐云。
天政帝和齐云同时都转过了头。&ldo;你去把粥热了。&rdo;他淡淡地吩咐,先前的情绪很好地收藏了起来,甚至浮现出一丝温柔。
天政帝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瞳兮的额头,&ldo;烧总算退下来了。&rdo;手从瞳兮的额头,滑到她的手处,轻轻地握着。
瞳兮缩了缩身子,有些不习惯他这般温情,特别是在生病的时候,早就习惯了他的不闻不问。
&ldo;翠花……&rdo;瞳兮的嗓子有些嘶哑,听起来仿佛瓷片刮过碗似的,她一惊。
&ldo;你着了凉,少说些话。&rdo;天政帝打断她,&ldo;她没事,我让人找到了清风。&rdo;之后两人就彼此沉默着,只是天政帝握着瞳兮的手并不松开,轻轻地吻着瞳兮的手心,让她面红耳赤,掌心里的苏麻渐渐地传进她的心里。
因为尴尬,瞳兮不敢看天政帝,低垂眼睛,一时又联想起翠花说的话,感觉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天政帝的手抚了上来,&ldo;又发烧了?&rdo;他看着她面色cháo红,所以才有此一问。
瞳兮慌乱地用另一手拍掉天政帝的手,也顾不得君君臣臣之说,就怕他发现她心下居然在想那般不堪的事情来。这便是做贼心虚,以为他探来一只手,就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还好此时,齐云端了粥进来,缓解了瞳兮的窘迫。
&ldo;给我吧。&rdo;天政帝对齐云道,然后接下了粥碗,舀了一勺用嘴吹了吹送到瞳兮的嘴边。
&ldo;我自己来吧,爷。&rdo;瞳兮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