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铭不讨喜,是因为他积极推崇科举制度。
自古以来,宦官,权臣,外戚一直是皇权最大威胁,而科举制度恰恰是,抑制此三势力得势的最佳良方。
管铭是国家的擎天柱,却也成了朝中夺势大臣心里一根脆刺。
可视他为眼中钉的大臣们又很无奈,因为管铭就是只‐‐光溜溜的鸡蛋,而且是只他娘的没有fèng的硬壳鸡蛋!
大臣干跺脚急放屁,就是耍出不了把戏,扳倒管铭。
如今这个娘娘腔的生病狂终于死了,他们欢呼都不及,如果不是帛泠要悼念,他们怎会哗啦啦地仰泪问天?
&ldo;侯爷认为皇上对你的折子,会如何处置?&rdo;
帛锦别头不说话,心里很明白,运气好是置之不顾,运气不好是引火上身。可这事,偏偏不是私人恩怨的问题。
&ldo;管铭生前最后一折,皇上是不可能不批的。&rdo;萧彻并不吝啬地点明。
&ldo;这不是管铭所书。&rdo;帛锦牙fèng挤字,&ldo;有人杀了他,伪造这治水的折子。&rdo;
萧彻微微皱眉,敛笑正色道:&ldo;侯爷,你们大理寺已经破了这案,凶犯是兵部牧马监的人。恕在下愚笨,我实在想不出,一群养马的要伪造这份折子的理由。&rdo;
&ldo;……&rdo;
&ldo;侯爷,你这一折一告,会推翻的是谁的定案?&rdo;萧彻迈近一步,&ldo;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如此会殃及阮、李两位少卿么?&rdo;
帛锦‐‐又是个无措的停滞。
&ldo;侯爷非常肯定,沉铁铸河堤,是个错误的法子?&rdo;
&ldo;不是。&rdo;以往谁都没试,当然不知道。
&ldo;那侯爷,这样冒冒然出头,又为什么?&rdo;萧彻笑意如清水泠泠,清里带寒:&ldo;你不是个烂好人,就是在伪善。&rdo;
帛锦低头,内心犹豫。
&ldo;如果侯爷不担心连累阮少卿的话,那‐‐随便你。&rdo;
这句话说得和和气气,而帛锦就像被他抽了一巴掌,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帛泠做事永不靠谱!
巷道府前风扫过。
萧彻顺风,帛锦逆风。
此刻,附近府前街方向上空,冒起了黑烟。
&ldo;不好了,府前街着火了!&rdo;街口路人吼出一句话,让两人同时吃了一惊。
萧彻脸顷变得惨白,没说一句,人已经冲了过去。
夕空顷刻变得通红。
今朝,苏银无事,在自己房瞎折腾。
&ldo;无聊。&rdo;最后他百无聊赖趴在床头,乱打哈欠。忽地一道森光破纸窗,闪入。
一头扎进床柱,颤动着发出&ldo;嗡嗡&rdo;声。
飞镖一枚!
闭门家里睡,祸从天上来。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
&ldo;谁?&rdo;苏银两眼瞬间亮了起来,敏锐地拔长剑,飞身出门。
院落无人,悄然无声。苏银侧头环视,眼角扫见西房屋顶上,有抹飞影掠过,速度极快,青衣。
暗算不成就想脚底抹油,跑人?哪里那么容易!
骄傲的苏银脑子里只有一个字‐‐
追!
那抹幽影,逃得不快。苏银追得不慢,却因为不谙熟地形,吃了点亏。
一直是眼瞧这要追上时,被那人一拐弯,又拉开了彼此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