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着急的脚步声时快时慢,“我、我想起来了!”
“她住在另一个外乡人的对门。”
李大壮问:“哪个外乡人?”
王二狗说:“手、手里拿着剑的那个。”
一提到剑,李大壮立马想了起来。
那人的存在感很强,不仅是外貌穿着,更因为他随身携带的那把长剑,剑柄雕刻着古老华丽的刻纹,剑从未出鞘,却让人莫名有着危机感。
普通人谁身上还随时带着一把剑啊?
李大壮:“行了,我知道在哪了,快把人送回去。”
等两人打开门,又将门重新合上离开后,薄景琛才从屋里走出来。
他手腕上戴着一个亮银色的雕花护腕,耳朵上也戴着银饰,脖颈莹白、线条又充满成熟男人的性感,神情冷漠。
冷白的手掌按压在门上,没一会儿,锁就自然脱落。
薄景琛刚想走进去,自己房间传出了一声细微又尖锐的哭叫声,悲凄阴寒。
一个半人高的纸娃娃从房间里爬了出来,脸上滴着血泪,纸手拽住了男人的裤脚。
“新娘。。。。。。”
男人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将纸人从裤脚上踹开。
纸人童子没有点上朱砂眼,面上的五官只有鼻子和赤红的唇,它张开口,露出口腔里两排尖细骇人的尖牙,声音凄厉。
“新娘——”
薄景琛将手中的剑一把插进它的脑袋,用力旋转了一下。
‘噗呲’
纸张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微微抽搐,被捅开的额头流下了暗褐色的血水,赤红的点唇微张,声音嗡鸣。
“新娘。。。。。。”
“。。。。。。。”
江梓衿又做了一个梦。
披着朦胧的月色,她站在一处潺潺流淌的小溪边,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男人背对着她,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聘书。
一排排纸人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站在小溪的另一岸,夸张的油彩,艳红的小袄,再配上朱砂眼丹唇,怎么看怎么诡异。
男人慢慢走进了小溪中,溪水吞噬了他大半个胸膛。
【新娘子~红嫁衣~喜丧事~恭喜连理天长地久~】
纸人喜气洋洋的开口笑唱,为这份美好的姻缘由衷的感到高兴,丹红艳唇张开,露出两排尖锐如野兽的獠牙,冒着凛凛寒光。
鬼新郎转过了脸,月色下,男人的脸色青白,粼粼湖水将他的面容衬托得俊美迷人,不像是人类,倒像是精怪,微挑的眼睫勾魂夺魄。
“娇娘。”
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漆黑的瞳眸照不进一丝光亮。
“与我结为连理,共赴黄泉。”
男人朝着她伸出了手,青白削瘦的手背上,血管的纹路几乎清晰可见,几乎是毫无血色、病态的苍白。
薄冷艳丽的唇畔微微张合,嗓音沉磁迷人,带着点蛊惑的意味。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死生契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