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汀心头一跳,故作轻松笑道:&ldo;母后,儿臣近日身子不适,据太医说,儿臣这是阳气过于旺盛,需与女子阴阳调和,这才做出这等事,未想到母后前来,让母后受惊了,实在是儿臣不孝。&rdo;
老爷子们颤颤巍巍地蠕动嘴唇,看着东方汀始终说不出话来。太后于心不忍,便上前欲搀扶起仨老爷子,说道:&ldo;三位卿家,圣上即已无大碍,你们便也可以放心,地上寒凉小心身子骨。&rdo;
老爷子们并不领情,挥袖拂开太后伸过来的手,其林老爷子冷笑道:&ldo;太后的好意,老臣心领了,老臣虽然身子老了,但是胸口这颗心却从来没有老过!&rdo;
太后微微一怔,僵在空中的手臂上下不得。东方汀与其他臣子们冷眼旁观,并不做声。
左相见状,连忙上前来,劝慰道:&ldo;林老,太后也是为您好,还望三位阁老快快请起,地板湿气重,易受凉。&rdo;
老爷子们冷哼一声,旋即起身。
殿中顿时气氛微妙,一干大臣尴尬地站着,进退两难,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太后开口说道:&ldo;诸位卿家也看到了,圣上一切安好,退下吧。&rdo;
&ldo;谨遵。&rdo;
他们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纷纷行礼退出坤和宫。
仨老爷子似乎还想跟东方汀说些什么,相爷眼瞅着太后处境不妙,忙拉着老爷子们离开此处。太后目光再次望向床榻上的女子,那女子慌忙的低下头,裹着被子出门而去。
不多时,整个寝殿就剩下母子二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明明是至亲无双的母子,却背心而驰。由亲近至疏离,不过数年的光阴。
太后痛定思痛,这些年来,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是什么一步步让她走到今日这个境地?儿子仇恨她此生唯一的亲人,而她又不得不护着她。
&ldo;母后。&rdo;东方汀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太后抬眸望向他,轻声说道:&ldo;汀儿,知子莫若于母,这里没有别人,就你我母子二人,你有何话,有何不满,今日便都说出来。&rdo;
东方汀沉默半响,说道:&ldo;儿臣已经不小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rdo;
&ldo;可你有没有想过哀家的感受?&rdo;太后蹙眉责问道。
&ldo;母后又何曾想过儿臣?&rdo;东方汀苦笑一声,&ldo;舅舅在你心里,比儿臣重要百倍千倍,母后为了维护她,宁愿得罪天下人,宁愿与儿臣翻脸对立!&rdo;
&ldo;住口!&rdo;太后呵斥道,&ldo;她到底是你的亲人,是你舅舅!&rdo;
&ldo;那又如何!&rdo;东方汀提高嗓音,大声地说道:&ldo;简巾居功自傲,手持天下兵符,随时可能谋逆,如今朝堂之中可有孤的位置?她功高盖主,心怀叵测,孤宁错杀,也不会放过,何况这像她这般的人,下场历来便是如此!儿臣这么做,何错之有?!&rdo;
太后看着他,沉声说道:&ldo;你错了,汀儿,你可想过驻扎在黑云城郊外的外邦军队?你可想过一旦大将军有什么不测,谁能抵抗外邦大军?能指望朝堂中那些所谓的武将吗?&rdo;
东方汀一愣,不甘心地说道:&ldo;难道我大同国没了简巾,就抵御不了外邦的侵袭吗?!&rdo;
&ldo;当今,除了大将军,无人能出战外邦!&rdo;太后冷冷的拂袖,&ldo;汀儿,你不了解边域的情况,许多事情不要只要看表面,你是圣上,是天下之主,这是毋庸置疑的。&rdo;
东方汀摇了摇头,自嘲道:&ldo;母后,莫要取笑儿臣了,儿臣哪里能比得上母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