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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韩信一边听着张良细细碎碎的念叨，一边心猿意马的盯着张良露出来的素白的脚踝，气氛也甚是和谐。

三．

午夜。

张良忽然就醒了过来。他睡眠一向不深，总是睡着睡着就自己醒过来，因此也不甚在意。却没想到，他随意的翻个身，眼睛往门口一瞟，就一眼看见一人举着一只烛火进了门来。

张良当下心内大惊，正要张口，就见那人猫一样轻轻地几步就到了他床前。

&ldo;重……重言？&rdo;张良诧异道。

韩信似乎也没料到张良竟然醒着，一时间被抓包的紧张让他连话都说不全了：&ldo;你怎么醒了？我就是来，来看看你睡得怎么样……我，我吵醒你了吗？&rdo;

语罢，脸上一阵懊恼的神色。

张良笑道：&ldo;无妨，你进来前我就醒了。&rdo;

韩信这才放了心，他伸出一只手刚摸进张良的被窝，面上的神色就变了几变：&ldo;你这里面怎么这么冷？！&rdo;

现在还是深秋，算不得冷，底下的人自然也就没给张良预备炭盆，地龙什么的。韩信以前摸着张良手的时候，只觉不论冬夏，这人的手都是一阵凉意。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每一晚睡觉也这么凉！而他今晚还特意给张良跑了热水脚，他就睡成这样，那平日里要是不仔细些，行军艰苦些，那他晚上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张良见韩信面色不好，忙解释道：&ldo;我觉得还挺暖和的，可以了。我这人从小到大都睡不暖被窝，今天已经……&rdo;

韩信道：&ldo;我叫人给你烧炭盆去。&rdo;语罢，转身就要走。

张良一把拦住他，道：&ldo;何必，都这么晚了，我再睡睡就天亮了。现在叫人起来，这深秋夜寒，都不容易。&rdo;

韩信道：&ldo;那我跟你睡。&rdo;

张良瞠目结舌，他还没来得及反对，便感到面前高大的人影已经摸上来，一阵热气扑面而来。韩信随手扯掉了披着的大氅，钻进被窝，一把把张良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先前以为的被窝里的那点暖和同韩信身上相比，简直是如同烛火比对太阳。韩信的手揽着他，两条腿还跟他缠在一起，简直是全身上下都把他包住了。

张良今年三十六岁，已经有三十年没跟别人同床共寝过。如今一个将近不惑的男人，被另一个小了整整十岁的男人抱在怀里，想一想就觉得好羞耻。黑夜里，张良难得的脖子和耳朵都红了个透底。

为了摆脱这种萦绕不去的羞耻感，张良咳了一声，故作镇静道：&ldo;重言身上可真暖和，跟个火炉似的。&rdo;

&ldo;嗯。&rdo;韩信应了一声，又道，&ldo;以后我们能相聚的时候，我天天都给你暖被窝。&rdo;

我的妈呀，张良心内默默道，好贴心，竟然被他给调戏了，一时间，好不容易退下的热度又悄悄爬上了耳朵。

张良强忍住羞耻，反调戏道：&ldo;如此，将来重言的妻子岂不是要跟我急？&rdo;

韩信沉默一阵，道：&ldo;我不娶妻。&rdo;顿了顿，反问道：&ldo;子房想娶妻了吗？&rdo;

张良笑道：&ldo;玉佩都给了你了，我可成不了家啦，小娘子。&rdo;语罢，还故作娇羞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韩信低低地笑，连带着倚在他胸口的张良都能感到那种轻微的震动：&ldo;好啊，那我们两个以后就凑合着过罢。&rdo;

张良想一想，竟然觉得十分不错。他本是洒脱之人，自己觉得不娶妻不生子无甚不好，当然也不会在这方面去劝谏别人。更可况韩信是他用心对待的第一人，自然更以他的选择为要，便笑道：&ldo;好啊，到时候两个老头子在一起也挺有趣。&rdo;

四．

张良已经走了有段时日了。

楚军失去龙且，项羽终于开始慌张，派武涉前来与韩信交涉。

韩信在齐王的殿中接待并拒绝了他与项羽联合的提议。

使者走后，韩信身旁的谋士蒯通道：&ldo;殿下，在下会看一点面相。&rdo;

韩信看了他一眼，道：&ldo;那你认为孤怎么样？&rdo;

蒯通道：&ldo;看殿下的面相，只不过封侯，而且还有危险不安全。而殿下的背相，显贵而不可言。&rdo;

韩信在那一瞬间想起张良之前问过自己的问题，难得一下就猜测出蒯通接下来的话。他打断道：&ldo;汉王给我的待遇很优厚，他的车给我坐，他的衣裳给我穿，他的食物给我吃。坐别人车的人，就要分担别人的祸患。穿别人衣裳的人，心里就要想着别人的忧患。吃别人食物的人，要为别人的事业效力。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rdo;

语罢，留蒯通一人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