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又玩了三把,我保证&ldo;最后一次悔棋&rdo;,一共悔了二十多次,苦苦挣扎的时间勉强拖长了一些,苟延残喘多走了几步,可惜最后还是被杀的片甲不留。
下到最后一盘,我真的困了,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张起灵赶着我去睡觉,道我若是不服气,明天还可以继续下,反正晚上他都有时间。我告诉他明天我一定会赢的,就算不悔棋,我也一定会赢的。
&ldo;好。&rdo;他把棋子收了,应了一声。
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第二天张起灵起了我就也起了。因为昨天晚上和他下了棋,发现他这个人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肃,我面对他的时候轻松了不少,总算不用那么拘束了。
我洗漱完换了衣服,有下人送了早餐来,因为有风他们走了以后我就把门给关上了。没想到刚拿起筷子还没来得及吃,就有访客来敲门,我不指望张起灵自己去开门,认命的放下筷子。
打开门一看发现来的是张海客,他身后还跟着那个黑瞎子。我来张家的时候没见到这个人,还以为他已经被张家给打死丢出去了呢,真是可惜。
黑瞎子发现来开门的是我,立刻笑的恶心起来,他朝我拱了拱手,道:&ldo;张夫人早别来无恙啊有没有打扰你和先生休息啊。&rdo;
我给他恶心的早餐都不想吃了,告诉他如果他再喊我夫人,我就把他的眼镜打掉。黑瞎子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根本不在意我的威胁。张海客让我俩麻溜进去,不要像小孩子一样站在门口吵架,他丢不起这个人。
进去之后他跟张起灵打了个招呼,道:&ldo;族长,齐先生回来了。&rdo;
我问黑瞎子去哪儿了,他说自己去闭关,冷静的回顾所学,看有没有办法解决我和张起灵的问题。我便问他想到没有,他两手一摊道完全没办法。我心说这不是扯淡吗,什么都没想出来你还好意思回来,你根本就不是去闭关,你只是怕张起灵死了会引火烧身所以才跑了吧,个老神棍。
&ldo;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会在这里又不是瞎子我害你的,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是不是,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瞎子只不过是传达了天意而已。好了好了,说正事说正事,既然你现在在这里,说明你同意了,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就赶快抓紧把手续办一办,办完了我拿钱走人,你继续做你的夫人。&rdo;
&ldo;……你要是再提夫人两个字,我就真的走了,张海客这人你带来的,我们约法三章了好吗,你管不管他?&rdo;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让我格外觉得恶心,一想到我这一连串的灾难都因他而起,我就很想把他的头塞进马桶里。
张海客假装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自顾自的跟张起灵解释,说张起灵现在的魂魄状态很不稳,经过检查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情况时好时坏,拖久了恐生变故。我现在既然来了,就不要拖着了,抓紧让黑瞎子取我们的血。
黑瞎子还做了补充:&ldo;不用太多血,半碗就行了,瞎子我连碗都带来了,你们只用放一点血在里面,我拿回去自己就把事办了,特别简单。&rdo;
第19章第19章
19
说是半碗血,黑瞎子拿出来的两个碗可不小,比我吃饭的碗还大。我一比划,想放这么多血出来,只割手指头肯定是不行的,那得划拉多大一个口子啊。我也见过一些法师做法,他们用的血只是一点点而已,黑瞎子要这么多干嘛?
但是除了我,没人提出这个碗的大小很不合理。张海客反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匕首,把它递给张起灵。
张起灵眼皮子也没眨一下,接过那匕首十分潇洒的在手背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夜滴滴答答的流进碗里,他攥着手控制血液的流出量,一直到表面完全凝固,刚好流了半碗血出来。
我看着他的动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在家连杀鸡都没做过,一会该怎么割自己才好,这么长的一道伤口,现在天气这么冷很难愈合的。
那边完事了,黑瞎子就把另外一个碗递到了我面前,道:&ldo;来吧,吴小少爷,该您啦。&rdo;
张海客递给张起灵一块手帕让他捂伤口,自己则一边擦匕首一边打量我,问我:&ldo;你自己割,还是我帮你?&rdo;
我哪敢让他来,万一他公报私仇割的特别深怎么办,我就道我自己来。张海客把匕首递给我,嘱咐道:&ldo;这个刀特别快,用的时候小心些,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割的太深了会伤到手筋,割的太浅血流的不够,还要再来一刀,所以注意把握。&rdo;
我从来没有握过刀,匕首攥在手里的重量沉甸甸的,我怎么拿都觉得别扭。我学着张起灵的样子,用右手拿刀准备割左手的手背,可是好好的要在自己身上拉一道口子,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我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真的割下去。
黑瞎子看我这么墨迹,提出他也可以帮我割,我再这么犹豫下去,张起灵的血都要被晒干了。我让他离我远点,我绝对可以自己来,不就是割一个口子吗。
为了速战速决,我尝试把匕首贴在手背上,张起灵突然开口道:&ldo;不行,割那里会影响手指活动。&rdo;
我连忙把匕首朝下挪了一点,看向他,他又道:&ldo;那里血会流不出来。&rdo;
挪了好几个位子,不是血会流的不够,就是血会流的太多,可我没觉得这几个位置的区别有多大,不知道应该割哪里才对。张起灵从我手里拿走了匕首,示意黑瞎子把碗捧过来,抓住我的手道:&ldo;我帮你割,没事的。&rdo;
我权衡一二,点了点头,刚想说好的,刀就已经割过了我的手背。张起灵的动作太快,血流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手背凉凉的,没感觉到疼。
割完之后他攥着我的手背,不停的捏挤附近的皮肤,防止血液凝固。疼痛感是在血流的差不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的,连带着周边的皮肤都在隐隐作痛。
张起灵见血放的差不多了,就用手帕捂住了我的伤口,嘱咐张海客一会送一点绷带和金疮药过来给我包一包。我一听,感情这家伙就带了把刀来,其他的善后措施完全没有,果然是个不靠谱的人。
黑瞎子掂了掂两个碗,好像在菜市场买菜掂重量一样的,我都怕他出门就把血拿去厨房做成了毛血旺。他确定重量没有问题以后,就捧着两个碗跑了,说要闭关几天。张海客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屋,看样子也和我想的一样,怕他借着闭关为由偷偷跑路。
长沙城里张家也算数一数二,这年头的能人也不少,怎么偏偏请了黑瞎子这么一个人,好像还说他是齐家的后人?真不知道应该同情张家还是同情齐家,还是应该同情我自己。
我紧紧的压着手上的伤口,生怕它还会流血出来,张起灵已经放下了那块手帕,坐回桌边去吃早点了。我问他道:&ldo;小哥,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感染了怎么办。&rdo;
他看了一眼手背上的伤口,说只是小伤,没什么要紧的,只是看起来吓人,实则很浅。听他这么说,我才小心的松开手帕,发现自己的伤口果然也已经不流血了,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