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呼吸,开始剧烈咳嗽。
&ldo;为什么不说话?!你说话啊!说话!!&rdo;
他双手紧紧扒着她的手,试图让她放松,他快要窒息,他好像快要死去一般的难受。
&ldo;都是你的错!都是你!你爸爸他不要我们,都是你的错!&rdo;
女人松开他的颈项,一个耳光打得他脑袋嗡嗡作响。
女人突然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来,触及他眼睛里的惊恐后,她越发地恼火,歇斯底里地叫喊:&ldo;都是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都是你的错!都是你‐‐&rdo;
她剧烈地摇晃着他,&ldo;如果没有你就好了,没有你的话,你爸爸就会回到我身边,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你爸爸根本不可能爱上她,他爱的是我,是我‐‐&rdo;
她说了无数个&ldo;是我&rdo;,颓然坐倒,同时也松开了对他的挟制。
他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处闷闷的,几乎要排空所有的氧气。
&ldo;以湛啊‐‐&rdo;
女人的声音变得温柔了起来,温柔得让他越发地恐惧。
&ldo;你说过最喜欢妈妈的,是不是?&rdo;
她将他抱起,他勉力挣扎,她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脊背,&ldo;为了妈妈,你愿意去死吗?&rdo;
不等他回应,她将他抱至浴室,浴缸中,清澈的水流已经溢出,他祈求她,双手牢牢抓着她的手臂,&ldo;不要,妈妈不要,不要‐‐&rdo;
水流缓缓地将他淹没,他的眼睛从一片恐慌,渐渐变得黑暗一片。
姜以湛从噩梦中豁然惊醒,头顶的大灯亮如白昼,额际的汗水打湿了枕头,他脊背发凉,毛骨悚然,急不可耐地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药瓶,倒出两颗,也没心思去找水,直接吞咽了下去。
墙上的钟表&ldo;滴答,滴答&rdo;,他精神恍惚地望着分针,瞧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拥着被子,将自己埋了进去。
早上八点。
吴妈将早餐备好,姜家人饮食清淡,几碗银耳雪燕粥,几颗煎蛋,牛奶,几片面包外加一些精致的小菜。
田蓉穿着真丝睡衣下了楼,最近睡眠不好,平添了几丝皱纹,美人迟暮,即使坐拥财富,也不可逆转。她昨晚跟几个贵太太一起打牌,输了不少钱,心里正郁结,又听儿子路明轩提到姜以湛的事情,心情越发不好。
吴妈见她下楼,恭敬地问候了一声,&ldo;太太早!&rdo;
田蓉傲慢地点点头,率先就座。过了一会儿,姜家老爷子姜夔在路明轩的搀扶下,依次落座。姜夔坐下后,看到空缺的位置,转头问吴妈:&ldo;以湛呢?&rdo;
吴妈说:&ldo;少爷昨夜酒喝得有点过了,许是睡着呢,我这就去叫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