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探出,被小手牢牢握住,任由她牵握着,直到他双脚踏到地面。幸好,她的视线专注在他脸上,没有发现他腿间的尴尬。
&ldo;身为绑匪还会晕车,这不会影响你的专业吗?&rdo;她扶着他行走,像是优雅的美女领着庞大的野兽习惯新的舞步。
&ldo;这是第一次。&rdo;他坦承,随便编了个理由。&ldo;大概是因为饿了。&rdo;
她倏地停住脚步,双眼圆睁。
&ldo;我立刻去找食物给你。&rdo;小手牵着大手,直直往城堡大门走去,一心一意只想喂饱身后的大男人。
去找食物给他?
看着眼前那可爱的小女人,他有些微愣,明知该抽回手的,却只能任由她牵握着往前走。
偌大的城堡,用岩石隔绝外面的寒冷,墙壁上覆盖着织锦,一盏又一盏华丽的水晶灯,照亮织锦上的图案,彷佛重述了古老的故事。门厅里的家具,虽然样式古旧,但是都经过细心保养,当年工匠细心描绘的金漆,仍然闪烁辉煌的光芒。
愈是往里头走去,就愈是暖和,甚至比她台北的工作室更温暖。
长廊旁有几个浓眉大眼、轮廓深邃的外国人──不对,她暗自提醒自己,在这里她才是外国人──见到他们时就恭敬的屈膝行礼,无声的引导他们前进,直到某扇有着黄铜神兽门把的双开大门前才停住。
大门推开后,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天光从彩绘玻璃洒落,映得满地缤纷。
一个金发蓝眼、高眉挺鼻的中年女人,坐在大厅中央,桃花心木制作的华丽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锐利的蓝眸透过渺渺烟雾,近乎严厉的审视丁湘悦。椅子旁有个用红色绒布覆盖的独脚柜。
&ldo;有食物吗?&rdo;她劈头就问,没忘了改用俄罗斯语。
蓝眸上的浓眉微挑。
&ldo;妳还记得我们的语言。&rdo;
&ldo;几年前在莫斯科的时候,我苦练过一阵子。语言这种东西跟骑脚踏车一样,学会了就不会忘记。&rdo;她面带微笑的说道。
如湖面般深蓝的双眸里,沁入少许笑意,以及赞许。
仆人从阴影处走出来,搬出一张相同样式的椅子,放在女人的身旁,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放置好座椅后就无声离开。
女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上前。
她还握着身后男人的手,关怀备至的仰头先确认。&ldo;你觉得还好吗?要是我放开手,你会不会昏倒?&rdo;
身为一个健壮的男人,被娇小的她细细呵护,担心一松手就会像戏剧里病弱的女主角般昏倒,是他有记忆以来的首次体验。
他刚强得足以应付一支军队,而她却担忧他会不会昏倒。更奇妙的是,被如此小看,他非但不觉得愤怒,反而心中泛出阵阵暖意。
&ldo;我没事。&rdo;
她还要确认。
&ldo;真的?&rdo;
他点了点头。
小手这才松开,她一步步走到大厅中,在等待她的椅子上坐好。
&ldo;所以,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rdo;女人再度开口,雪茄燃出的烟雾,淡淡的笼罩着那张脸,显得双眼更蓝。
&ldo;我只知道这里位于贝加尔湖旁。&rdo;她伸手指了指窗外。在冬季结冻的蓝色湖面,是世界上最大淡水湖泊,贝加尔湖的特殊美景。&ldo;不过,我大概猜得出妳是谁。&rdo;
女人粗糙的手,把玩着雪茄,神色冷峻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