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许出声。&rdo;他忽然低低的笑道,然后垂下眼帘举起手中的烟卷,对那火头吹了一口气。
一层淡淡烟灰落下去了,烟头格外红的明亮。他把目光转向了沈嘉礼的裸体,语气柔和的又重复了一遍:&ldo;不许出声。&rdo;
烟头戳在了沈嘉礼的下腹部。他活鱼似的猛一打挺,果然是没有出声。
段慕仁看他死死咬住嘴唇,眼神都散了,腰臀的肌肉紧绷着,下面那东西却是可怜兮兮的软缩成了一小团,仿佛刚刚受了大惊吓。很突兀的笑了两声,段慕仁随手扔掉了那半截香烟。
&ldo;看你这副模样,有什么资格和我分庭抗礼?&rdo;他终于说了一句正经话:&ldo;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当你是聪明人,其实你蠢得很!&rdo;
午夜时分,沈嘉礼趴伏在段家的大床上,约摸着自己不能被抄家了。
命在,钱在,这两样的平安让他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得活,好好的活,可是想要活得好,就得去向老不死的摇尾乞怜。在黯淡灯光中扭过头去,他一眼看清了段慕仁那粗壮而又偏于臃肿的裸体,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厌恶。
段慕仁本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忽然感觉身边有了响动,就也转过脸来。两人对视了一瞬,他翻身过去,伸手探向了对方的下身。
沈嘉礼瑟缩了一下:&ldo;你……你还能?&rdo;
段慕仁压上了他的身体:&ldo;你当真以为我老朽了?&rdo;
然后他冷笑一声:&ldo;还是你不情愿,心里只想着至诚?&rdo;
沈嘉礼皱着眉头深吸了两口气,极力要去缓解那种胀痛:&ldo;没、没有……&rdo;
段慕仁大概是以为自家父子是全天下最有魅力的男性,故而一边动作,一边说道:&ldo;想是可以的,可是别让我抓住了行迹!&rdo;
沈嘉礼听了这话,咬牙切齿之余,又是嗤之以鼻。
段慕仁收服了沈嘉礼‐‐这当然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如果连这个半路从政的沈嘉礼都扳不到,那他满可以直接下台、回家养老去了。
他心里挺得意,因为自己从此又有了一个可消遣的玩意儿。他看出来了,沈嘉礼那头脑里盛放着的都是小聪明,成不了大器,拿这种人当个娱乐消遣,真是非常之合适。除此之外,他决定在适宜的时机,再稍稍将这个沈嘉礼提拔一下‐‐这回可不指望他为自己做大事了,只是要把他安放到一个相当的位置上,禁锢住他的手脚,免得他东跑西窜,另攀了高枝。
翌日清晨,沈嘉礼回了家。
情形已经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然而并没有下狱和抄家,这就已经好过了他的预想。他那心里亮堂了不少,让厨子拿出手艺做几样好菜,自己结结实实的吃了两大碗干饭。
吃饱喝足之后,他有了精力,将自己那一沓存折与房契等物翻检出来,仔仔细细的锁进了嵌在墙中的保险箱内。小梁也不必跑回天津给沈嘉义送钱了。
与此同时,段至诚正在和他爸爸吵架。
段至诚在沈嘉礼面前被人架走,感觉十分丢脸,又被关进书房里过了一夜,更是郁闷难言。今早上他得到自由,出去一打听,却听说沈嘉礼在自家逗留整夜,刚刚离去;便脸红脖子粗的跑去父亲面前,拿出拼命的勇气嚷道:&ldo;你既然肯和嘉礼做彻夜的长谈,可见你也不觉得他是个坏人,那为什么就不许我见他一面?我同嘉礼是十几年的老同学了,做个普通朋友总可以吧?&rdo;
段慕仁的回答是简短而有力的:&ldo;滚出去!&rdo;
段至诚见父亲这样蛮横,越发气的发昏:&ldo;别让你的狗腿子再跟着我!我想和谁好,就和谁好,这是我的自由。&rdo;
段慕仁有公务在身,急着出门,如今见儿子赖着不走、纠缠不休,便抄起手边的一只小小折凳,一折凳把儿子拍出去了。
第73章赋闲
沈嘉礼以为自己是逃过一劫了,但也不是完全确定,所以老老实实的躲在家里,轻易不肯出门。
他怀疑自家门前总有便衣徘徊,但仍然不是完全确定;因为这天段至诚又来了,公然的登堂入室,可是又没有彪形大汉们闯进来把他架出去。
沈嘉礼在保住了性命和财产后,吃了不少大米干饭,又处在夏日好时节,所以气色居然还不错。段至诚冲进院内时,他正穿着一身灰绸裤褂,仰卧在凉棚下的躺椅上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