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顾学丰看着医馆内寥寥无几的病人,不由皱紧了眉头,顾氏医馆,在风田县曾经是多么响亮的名号,难道说,如今要在他的手上败落了吗?
这一阵子,风田县传遍了,新开的回春馆中有两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尤其是那个什么陈姑娘,简直就是神医下凡,而且诊金还便宜,遇到家里穷的,还直接给免费看病。
所以,大家都一窝蜂地去回春馆看病,这就导致了顾氏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若不是有一些老主顾还算给他颜面,上他这边的话,真是要连一个病人都没有了。
顾氏医馆的馆主虽然名义上是顾学丰的爹,但是前几年他就把医馆交给了顾学丰打理了,如今医馆的生意遭受了这样的打击,让顾学丰心中很难受。
“师傅,不如让老爷去找找知府大人,让知府大人去找白知县把那什么回春馆给禁了吧?”阿竹也听说了回春馆的事情,知道自家医馆的生意都让回春馆给抢了去,不由愤愤不平地说道。
说起来,风崖州的顾知府是顾家的远房亲戚,而知府又是白知县的顶头上司,顾家医馆之所以多年来在风田县屹立不倒,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知府罩着,当然,顾家每年也到白府去“走动”的不少。
“千万不要!这些小事就别去打扰爹了。”顾学丰忙制止阿竹:“爹他操劳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颐养天年,别去打扰爹。”
“是,师傅!”阿竹应着,却依然咽不下那口气,道:“要不去找二少爷,让他帮我们出口气?那什么回春馆实在太过分了!尽搞一些歪门邪道,什么免费看病,赠送药材,明摆着跟我们抢生意,分明就是跟我们顾氏医馆过不去!”
顾学丰本来就心烦,被阿竹这么一说,更是皱紧了眉头:“行了,你能不能少说几句,容我好好想想。”
阿竹这才闭了嘴,怏怏地到一旁去整理药材了。
“哥,快,我手下的人受伤了,快帮我看看!”正当顾学丰心烦意乱的时候,他的弟弟顾学邦带着几个人踏进了顾氏医馆。
顾学邦就是刚才阿竹口中的二少爷,是风田县县衙的一名捕快头儿。
“怎么了?又跟人打架了?”顾学丰皱眉问道。
顾学丰的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学无术,喜欢舞刀弄枪,到处惹是生非,着实让他爹娘操透了心。
后来,终于在知府的安排下,进了风田县县衙,做了捕头,也算是有了一份正经工作。
“什么打架?我们这是在维持治安。”顾学邦把剑往桌子上一扔,不满地看了他哥哥一眼。
顾学丰叹了口气,让阿竹拿来了医药箱,帮受伤的那个捕快涂上了药膏,包扎了起来。
“哥,不对啊,咱医馆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顾学邦环顾了一下医馆的大厅,说道:“难怪我刚才一进来就觉得哪不对劲,今天怎么都没有病人?”
“哎呀,二少爷,岂止是今天没病人啊,咱顾氏医馆,都没生意好一阵子了。”一旁的阿竹见顾学邦提起,忙插嘴道。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咱家医馆不是生意好得很吗?”顾学邦疑惑地问道:“最近风田县的人都不生病了?”
“没什么,这事你别管了,赶快回县衙去吧!”顾学丰帮那个捕快包扎好,说道。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顾学邦见他哥情绪有些不对,一拍桌子道:“哥,有什么事情别瞒着我,我替你去出头!”
“没事,没事,你快回去吧!”顾学丰知道他弟弟的脾气暴躁,不想他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阿竹,你说!”顾学邦转向阿竹道。
顾氏医馆的生意被抢了,阿竹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此刻他假装没有看到顾学邦那制止的眼神,绘声绘色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了一遍。
“什么回春馆,他妈的我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来抢咱们顾氏医馆的生意?”顾学邦听了阿竹的话,勃然大怒道。
“就是,就是!”阿竹忙附和道:“二少爷,你可一定得替师傅出这口气啊!”
“放心吧,我这就去收拾他们!”顾学邦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剑,对着他的手下道:“都跟我来!”
顾学丰见状,忙拉住他:“千万别再惹是生非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顾学邦推开顾学丰的手,带着手下,一帮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回春馆的方向走去。
回春馆内,陈思晴和吴为正在专心致志地替病人看病,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走开,走开,官府办事,闲杂人等统统走开!”
“出什么事了?”陈思晴和吴为对看了一眼,不明就里,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有官府的人上门来了?
“让开,让开!”顾学邦带着三个捕快踏入了回春馆,大声问道:“这里谁是馆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