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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原谅他们吧，你们也许会说，因为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古往今来，总有这样的时候，无知不再是可原谅的罪行……这时，只有智慧才有豁免的权力。

出于纯洁的良知，我赠与你们所有的礼物‐‐希望、救赎和明天。

但仍有那些像狗一样对我穷追不舍的人，满脑袋自以为是的信念，把我当作疯子。那银发美人居然胆敢视我为怪物！就像那些有眼无珠的教士为处死哥白尼而游说奔走，她对我冷嘲热讽，当我是恶魔，为我已窥探到真理而惶惶不可终日。

但我不是先知。

我是你们的救赎。

我是幽灵。

10

&ldo;请坐，&rdo;西恩娜说，&ldo;我想问你几个问题。&rdo;

兰登迈入厨房，感觉脚步更稳了。他穿着邻居的布里奥尼西装，大小合适，恰似为他量身定做一般。就连脚上的路夫鞋也很舒服，兰登暗记在心，等回美国以后，一定要换意大利的鞋子来穿。如果我能回去的话，他心想。

西恩娜改了装扮，变身自然风格的美人，她换上贴身牛仔裤和米色毛衣，轻盈的身形被完美地勾勒出来。她头发还是向后扎成马尾辫，但卸下医院手术服带来的威严之后，她显得更加柔弱。兰登注意到她双眼微红，像是刚刚哭过，于是心头一紧，再次涌起负疚感。

&ldo;西恩娜，我很抱歉。我听到电话留言了。我不知该说什么。&rdo;

&ldo;谢谢，&rdo;她答道，&ldo;但现在我们得把重点放在你身上。请坐下。&rdo;

她语气变得坚定，让兰登联想到在剪报中读到的她那早慧的童年。

&ldo;我需要你好好想想，&rdo;西恩娜示意他坐下，&ldo;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间公寓的吗？&rdo;

兰登搞不懂这有什么关系。&ldo;搭出租车来的，&rdo;他挨着餐桌坐下，&ldo;有人冲我俩开枪。&rdo;

&ldo;是朝你开枪，教授。这点得搞清楚。&rdo;

&ldo;是的。对不起。&rdo;

&ldo;在出租车上的时候，你还记得枪响了几声吗？&rdo;

奇怪的问题。&ldo;记得，两声。一枪打在侧边后视镜上，另一枪打穿了后车窗。&rdo;

&ldo;很好，现在闭上双眼。&rdo;

兰登这才意识到她在检查他的记忆恢复情况。他闭上眼睛。&ldo;我穿的什么衣服？&rdo;

她的样子浮现在兰登脑海里：&ldo;黑色平底鞋、蓝色牛仔裤和米色v领毛衣。你的头发是金色的，齐肩长，向后扎起。你的眼睛是棕色的。&rdo;

兰登睁开眼睛，端详着她，也为自己的细节记忆功能恢复正常而欣喜。

&ldo;很好，你的视觉认知铭印很棒，证明你的失忆完全是可逆性的，对你的记忆形成过程没有任何永久性损伤。关于过去几天，你又回忆起什么新的事情了吗？&rdo;

&ldo;很不幸，没有。但你出去那会儿，我又产生了一堆幻觉。&rdo;

兰登告诉她幻觉中反复出现的蒙面女子、成堆的死尸、还有那半埋在土里、烙着字母r、并痛苦扭动的双腿。然后他又说起从天而降的那副奇怪的鸟喙面具。

&ldo;&lso;我是死亡&rso;？&rdo;西恩娜问道，一脸的迷惘。